“是吗,这么巧啊。”
杨支书看看他手里提的塑料桶,再回头看看往季家走去的那个孩子,不解地问“徐所长,你这是做什么。”
“送月子礼。”
走到这儿都能遇到熟人,徐三野很高兴,一边往季家走,一边微笑着解释道“我们所民警小韩的嫂子养儿,东西太多,他一个人不好拿,我正好要去农业局办点事,就顺路把他送过来了。”
杨支书下意识看向已跑到季家门口的韩渝,将信将疑“那个小倌是你们派出所的干警?”
“嗯,中专毕业,今年刚分到我们所里的。”
“小红是他嫂子?”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老杨,你这个支书怎么当的,跟人家还是邻居呢,连这些基本情况都不了解。
“这不是忙么,刚把公粮催交上去,又要收上缴,忙到连我自个儿的稻到今天都没扬。”
韩家终于来人了。
韩三现在是公安,连他们派出所的领导都来了!
刚才因为亲家是船上的被人家说闲话甚至笑话,现在真有股扬眉吐气之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徐所长打招呼,裤兜里倒是有半盒烟,但那是最便宜的香烟,不好意思往外拿,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季妈一样觉得有面子,站在西房的水泥窗边激动地喊“小红,三儿来了,三儿带了好多东西,坐公安局的小汽车来的!”
“嫂子,我离得近,先到了。姐姐姐夫离得远,可能要等会儿才能到。”
“哦……”
“你别说话,你……你先生,我不走,我就在门口。”
韩渝很想跟嫂子说一声“加油”,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挠挠脖子回到所长身边。
季小红刚才不但疼得满头大汗,而且被外面那些喜欢嚼舌头的那些大妈大婶说得心里别提多难受,觉得特委屈,泪水和汗水夹杂着滚滚而流。
听到小叔子的声音,心里顿时好受多了。很想跟小叔子说几句话,可精疲力竭实在说不出来。
徐三野扫了一眼季家的房子,就知道季家也是个普通人家。
都已经把小咸鱼送到了门口,他没急着走,掏出烟给季爸递上一根,笑问道“老季,你家几个孩子?”
“两个,还有个儿子。”
“儿子今年多大,有没有成家。”
“儿子十九,没成家。小红上岸养儿,他上船帮韩申打下手。”
“不容易,你这个父亲做得很不容易啊。”
“也没什么不容易的,徐所长,你坐,我去倒水。”
“不麻烦了,我聊几句就走。”
徐三野点上香烟,追问道“谁接生的?”
见老季有点拘束,杨支书连忙道“东光村卫生室的张医生。”
陵北乡紧挨着县城,徐三野对陵北乡各村的情况比较了解,得知接生的是老熟人,回头喊道“张医生,我徐三野啊,你在不在里头。”
“徐队长,我早听见你在外面说话,我现在顾不上。”
“我老早就不做刑侦队长了,现在是所长。小季是我们民警的亲属,一切拜托你,一定要母子平安。”
“谈不上拜托,有我在你放心。”
所长果然路子野,不但认识村支书,也认识帮嫂子接生的医生。
韩渝很意外也很感激,连忙道“徐所,你还要去农业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