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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两位顶头上司聊了一会儿,韩渝回到情报科办公室。
用回来形容很贴切,因为他这个水上缉私科长在局里没办公室,这段时间只能来情报科跟徐浩然“合署办公”。
徐浩然一见着他就急切地问:“马关和政委同意了?”
“同意了。”
“太好了,赶紧给齐局和王局打电话吧。”
“行。”
韩渝拉开椅子,坐下来开始打电话。
齐局绝对是个“行动派”,三天前刚跟陵海公安局敲定陵海港区的治安管辖权,今天就带队去拜访陵海检察院,因为接管陵海港区治安之后少不了要跟陵海检察院打交道,需要进行对接。
齐局正在跟陵海检察院的几位负责人座谈,歉意地笑了笑,起身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咸鱼,什么事?”
“齐局,我觉得光在候船室利用电脑和光盘追逃不够。现在乘坐客轮出行的旅客少,而且既然是追逃专项行动就不能留盲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搞一次联合行动,把电脑搬到执法艇上,盘查江上的船员。”
“这个想法不错,你牵头,你制定方案,我让治安支队和各派出所全力配合!”
“光靠我们两家的力量不够,这样的行动要么不搞,搞就要搞彻底点,我想请水上分局参与。”
“没问题,但要划分下盘查范围,不然出了成绩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上报。”
“行。”
长航分局对此感兴趣,水上分局更感兴趣。
几个电话打下来,行动方案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长航分局主要盘查滨江港、陵海港、皋如港和东启港水域,水上分局主要盘查港区以外的水域,尤其是各船闸附近水域的船员。
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这边虽然只有韩渝和徐浩然两个民警参与行动,但可以调武警协勤。
到时候兵分两路,一路韩渝带队,联合长航分局去江上盘查在逃人员,顺便借这个机会检查有没有涉嫌走私的船舶和船员;一路由徐浩然带队,联合水上分局去江上盘查。
就在韩渝调兵遣将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陵海市长沈凡终于知道了张益东要把陵海港治安管辖权当作韩渝的“嫁妆”移交给长航分局的事。
一个港口有两个公安机关,如果加上水上分局,就有三个了。
沈凡觉得这么搞不好,没急着给韩渝打电话,而是先联系朱大姐。
“朱局,我沈凡,咸鱼是不是要调回长航分局?”
“有这事,怎么了?”
“他在海关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回去?”
朱大姐放下手中的工作,简单解释了一下,想想又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能帮咸鱼解决副处,也可以把他调回陵海。”
“我做不到。”
“这就是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这个机会就不能错过。”
只要咸鱼在滨江,陵海港区究竟有几个公安机关管已经不重要了。再想到前几天跟长航局一位领导打电话时听到的一个消息,沈凡犹豫了一下说:“朱局,照理说我不应该挡咸鱼的前程,但我还是觉得咸鱼调回长航分局不合适。”
朱大姐笑问道:“怎么不合适?”
“你们现在归江南海事局管,跟长江海事局没隶属关系,对汉武那边的情况不像以前那么了解。”
“汉武那边怎么了?”
“据说长航局的领导班子要调整,而且是大调整。长航局领导班子调整完之后,肯定要调整长航公安局的领导班子。”
这些年地方上的党政领导调整频繁,但长航局的领导班子变化却不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听沈凡这一说,朱大姐猛然意识到长航局现在的领导班子,是1984年长航局成立以来的第二届领导班子。廖局等主要领导,在长航局任职时间最短的也在八年以上。
这些年铁路、公路、航空运输飞速发展,长江航运受到巨大影响,正处于步履艰难的时期。上级要调整长航局领导班子很正常,可以说已经到了不调整不行的时候。
朱大姐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担心器重咸鱼的长航局领导调走或退居二线之后,咸鱼的前途会受影响?”
“肯定会!”
“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到时候再调回来。”
“……”
朱大姐低声问:“怎么不说话了,我说错了吗?”
沈凡缓过神,握着手机笑道:“没说错,我这次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秦市长在,咸鱼用不着我担心。”
“就算没我家老秦,咸鱼一样用不着你我担心。”朱大姐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想要咸鱼的单位多着呢,再说他是在交通部领导那儿挂了号的人,长航局领导班子不管怎么调整,也影响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