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紧锁着眉头问:“这么说防救船大队不就被肢解了吗?”
“什么叫肢解,可以说这是海军部队的特殊性决定的。葛工,东海基地你应该很熟悉,平时管辖好几个舰艇大队,但在战时各型舰艇要从新编组。”
生怕老葛听不明白,王司令员耐心地解释道:“比如护卫舰支队,只有护卫舰,没有别的舰艇。又比如驱逐舰支队,也只有驱逐舰。支队长和支队政委平时管那么多艘护卫舰或驱逐舰,但在执行任务时辖下的舰艇要根据情况编组。”
老葛有点想不通,沉吟道:“平时分类管理、分别组
织训练,战时抽调走,临时编成新的作战单位,这不科学!”
海军干休所政委兼防救船大队政委老方是真正的海军,对此很了解,微笑着解释道:“葛工,其实什么舰艇都有的舰队和分舰队编制才是过时的编制模式,那种小而全的编制模式是风帆时代各自为战留下来的古董。
现在的海军强国没有采用那种编制的,都是按舰种划分行政编制,然后以大队、中队为单位组合成派遣编制。因为传统的舰队、分舰队编制,会导致舰艇的指挥关系固化,不利于舰艇的轮换和灵活配属。”
老葛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问:“这么说防救船大队就是一个小基地,平时主要负责养兵,战时负责出兵?”
“差不多。”
“那咸鱼这个大队长做的有什么意思!”
“葛工,防救船大队是预备役部队,预备役部队本来就是国防后备力量。再说实弹演习跟打仗差不多,打仗跟抗洪抢险不一样,要服从上级命令,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
“好吧,防救船大队这边需要出动几条船,需要通知多少预任官兵参加“机动-3”军演?”
王司令员掏出上级通过军线下达到军分区的命令,轻轻地递到老葛面前:“防救船大队这边要出动陵港拖001和航运学院的实训船,陵海预备役营那边要出动刚建造好的六条动力舟。至于参战官兵人选,你们几位最熟悉官兵情况,由你们几位研究决定。”
老葛看着命令文件问:“渔政船不参加?”
“渔政船跟咸鱼刚接收的缉私艇一样,要协助海事部门负责演习海域外围的警戒。”
“明白了,参战人选我们现在就研究。”
“王司令,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上级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演习,我们的船和官兵什么时候出征,到时候去哪儿集结,向谁报到?”
王司令员不假思索地说:“具体时间要保密,我一样不知道。至于去哪儿集结,到时候听哪个单位指挥,现在只能等上级命令。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确定参战官兵人选,要通知到每一个参战官兵,让同志们做好随时集合的准备。”
陈政委补充道:“同时要抓紧时间维护保养参战的实训船和拖轮,这次参战的民兵预备役部队有很多,海上运输和后勤保障主要是民用船只,关键时刻我们不能掉链子。”
“行,先确定人选。”
老葛看了看方政委,沉吟道:“防救船大队这边的两条船要执行不同的任务,每条船上必须有一个大队领导带队,咸鱼和吴船长要执行警戒任务,方政委走不开,只能由参谋长钱世明和政治处主任秦卫全带队。”
方政委急忙道:“葛工,我走的开,干休所的工作不是很多。”
“问题是要出海,你虽然是海军干部,但你没上过舰、没出过海!”
老葛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外行指挥不了内行,你去只会给同志们添乱。
方政委想到真要是参加军事演习,肯定会晕船,到时候会闹大笑话,只能带着几分自嘲地说:“关键时刻掉链子,看来我当的是个假海军。”
王司令员正等着向上级回复,敲敲桌子,催促道:“葛工,继续。”
“好,再就是船长人选。”
咸鱼不在家,防救船大队这边老葛说了算。
他点上支烟,不缓不慢地说:“论航海经验,全大队没人比吴船长、夏老师和王老师更丰富。吴船长参加不了行动,只能请夏老师和王老师分别担任拖轮船长和补给船的船长,船员由夏老师和王老师召集。”
“行,继续。”
“防救船大队这边没
了,总共就出动两条船,用不着太多人。”
“老杨,陵海预备役营这边呢?”
陵海武装部杨部长连忙道:“王司令,葛调对我们这边的情况一样熟悉,要不由葛调一起安排吧,毕竟我们这边只出动一个连。”
“好,葛调,你代劳。”
“谈不上代劳,我现在依然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高级专家。”
老葛看了看杨建波和刘德贵,笑道:“既然只要出动一个连,马金涛肯定是要参加的,毕竟他是连长。至于其他参战官兵,回头让马金涛决定。”
“我看行。”王司令员满意的点点头,想想又转身道:“老杨,建波,防救船大队这边的两条船,都要有一个大队领导带队。你们那边同样如此,必须有一个营负责人带队。”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实兵实弹军事演习,不是谁都有机会参加的。
杨建波等的就是这句话,激动地举起右手:“王司令,杨部长,我带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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