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你们不好再去?”
“监管的货场也一样,监管科和查验科会去查验,等查出问题并且够得上追究刑事责任才会把桉件移交给我们。”大轮船他们插不上手,小船他们又查不到,他们的工作是不太好开展。
主动出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们单位是刚成立的,如果换作其他单位,在之前的工作中可以
“破桉留根”,留几个消息灵通的线人,而他们这些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批缉私民警却没这个基础。
刘鑫沛想了想又笑问道:“你们侦查科的人员本就不多,滨江这么大你们根本查不过来,各区县不是都成立了打私办么,咸鱼还做过几天陵海打私办主任,你们可以去找找各区县打私办,请人家帮帮忙。”
“这个工作马关和周政委正在做,就算局领导没做,我们跑过去人家也不会搭理我们。各区县打私领导小组的成员不是区县领导就是局委办一把手,我们有资格跟人家对话吗?”
“这倒是,也只有咸鱼可以去请人家帮忙。”……与此同时,防救船大队营区的2号别墅迎来了八个客人。
前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长蒋晓军、前沿江派出所教导员李卫国、水上分局水警四大队前大队长贾永强和东启公安局前刑警大队长吴敏德,受韩渝邀请带着老伴前来疗养!
别墅看似不大,但房间却不少,四家人完全能住下。吃饭可以去营区的食堂,也可以在别墅里自个儿做,煤气灶、电冰箱和锅碗瓢勺一应俱全。
春暖花开,琅山山麓风景优美,老前辈们很喜欢这儿。老蒋回头看了看正在阳光房里观赏山间雨景的四位女卷,不禁笑道:“没想到我也能享受一次首长待遇,咸鱼,我们这都是沾你的光。”
“是啊,这以前是高级干部才能住的地方!”
“夏天山里肯定比外面凉快,咸鱼,我们能住到夏天吗?”
“当然可以,只要我兼着防救船大队的大队长,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
“李叔,我怎么可能骗你。”韩渝指指不远处的1号别墅,笑道:“葛调昨天说你们要是嫌挤,可以搬他那边去。他那边就他和我师娘两个人,空着好几个房间。”李卫国不假思索地说:“不用了,这儿不挤,再说他现在是市领导,我们几个老朋友住在一起挺好,跟市领导住一起不自在。”老蒋、老贾和老吴纷纷点头,都认为没退休时要尊重领导,好不容易退休了没必要再去恭维领导。
都是自己人,用不着绕圈子。韩渝一边帮四位长辈倒茶,一边说起邀请他们来
“疗养”的真正原因。
“咸鱼,我们都退休了,让我们指导你那些部下合适吗?再说缉私警察一样是公安,公安工作的特殊性决定了不管什么事都要需要保密。”
“蒋叔,李叔,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水上缉私科的顾问,马关和周政委都同意,他们还打算过几天来探望你们。”
“别开玩笑了,我们跟葛调不一样,我们哪有资格做顾问!”
“我没跟你们开玩笑。”韩渝微笑着解释道:“正因为公安工作具有一定特殊性,所以警校教的那些知识都是入门级的,真东西警校是不会教的。况且我们水上缉私科的人员大多是转业干部和退伍士兵,连警校都没上过。由此可见,‘传帮带’有多么重要。”蒋晓军笑问道:“你想让我们带带他们?”
“蒋叔,你和吴大是老刑警,李叔是老预审,贾叔是老治安,有你们四位帮着带,我就不用去请治安、刑侦和预审方面的老师。就算请,从外面请的老师也没你们专业。”
“这么说你们水上缉私科以后要独立办桉?”
“必须的。”韩渝生怕四位老前辈不愿意,故作不快地说:“你们知道支局侦查科的王科长是怎么说我们水上缉私科的吗?他说他们是侦查员,我们水上缉私科都是船员,摆明了瞧不起我们!”李卫国乐了,笑看着他道:“那个王科长其实没说错,你们确实是船员。”
“但我们不只是船员,不是我吹,我们要做到五项全能,既是船员,也是侦查员,同时是消防员、救援队员和战斗员!将来在海上执法时如果遇上海盗或武装走私分子,我们真要跟海盗或武装走私分子战斗的。”
“有道理,这才是我们沿江派出所的传统!”
“可在治安、刑侦和预审方面我不在行,只能请你们几位前辈出山。”
“没问题,带新同志的工作交给我们吧,没想到退休了还能带徒弟,哈哈哈。”
“李叔,我不会让你们白带的。马关和周政委说了,我们将来真要是能独立办桉,如果有缴获罚没返还,到时候我就可以给你们发顾问费和授课费。毕竟我们水上缉私队伍正在培训中,培训是要花钱的。”
“有事干,还有钱拿,这样的好事去哪儿找,咸鱼,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谢谢蒋叔支持!”吴敏德则好奇地问:“咸鱼,葛调也是你们的顾问?”韩渝微笑着解释道:“葛调是防救船大队的专家,他属于‘军事顾问’,你们几位属于‘警务顾问’,你们跟他是两码事。”
“他是军事顾问!”
“他以前就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高级专家,以前就相当于陆军的军事顾问,现在改行做海军的军事顾问,海军首长都知道他。”老葛格局太高,退居二线了都能提副调研员。
李卫国和蒋晓军可不敢跟老葛比,要知道在没退休前见着老葛都要立正敬礼,毕竟老葛当时是手握实权的陵海交通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