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军很同情咸鱼这个姐夫,忍俊不禁地说:“想去就去,我一样没去过。车旅费不用担心,车旅费我和檬檬出。”
“听见没有,这才是真男人。”韩向檬笑的前仰后合。
韩渝被搞得很没面子,滴咕道:“我要是没买房子,我一样请的起!不就是一年工资么,大不了白干。”
“别吹牛了,就算没去东海买房子,你一样没钱。我姐是什么人,我比你了解。”
“不说她了,说点别的。”
韩工不想二女儿调侃大女婿,指指早已远去的久江方向,笑道:“我跟你妈年轻的时候也潇洒过,有一年我们从江城坐船,好像是早上到的久江,两个人从久江港一路走到久江长途汽车站,坐公共汽车到庐山脚下,沿着好汉坡爬到牯岭街时天已经黑了。”
韩渝看过家里的相册,笑问道:“爸,你和妈在庐山上拍的照片,就是那次来久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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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就来了那一次。”
“你们就知道自个儿出来玩,都不带上我。”韩向檬撅着嘴滴咕道。
韩工笑道:“那会儿还没你和柠柠呢。”
梁晓军禁不住八卦地问:“谈恋爱的时候?”
“当时正在谈,没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可以说我们的恋爱关系就是在庐山上确定的。”
“庐山之恋!”
“差不多,《庐山之恋》这部电影我还真带你妈去看过。”
“爸,没看出来,你还挺浪漫,难怪晓军他爸竞争不过你!”
“别小瞧你爸我,我当年在部队也是个帅小伙儿。”
……
坐在客轮上,看着长江夜景,听着老丈人讲年轻时的爱情故事也挺有意思。
韩渝好奇地问:“爸,你是怎么认识我妈的?”
“这就是缘分。”
老韩喝了一口茶,笑道:“其实最早时我跟你妈不在一个单位,我在大校机场气象台,她在军区空军司令部通信站。有一次她们单位的设备出现故障,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人维修,上级就安排我去,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韩渝追问道:“我妈以前是通信兵,不是护士?”
“她不是通信兵,刚开始也不是护士,而是通信站的卫生员。通信站大多是女兵,所以卫生员也要是女同志。”
“那我妈是怎么当上兵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以前不招女义务兵,现在一样不招,通信站的女兵都是领导家的女儿,她们的父亲至少正团。你妈跟人家不一样,她是全通信站最没背景的女兵。”
“没背景怎么能当兵的?”
“你外公在西川老家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你舅舅和你妈从小就跟着你外公学医帮社员们看病。后来你外公年纪大了,要培养接班人,你妈初中毕业,公社就送你妈去地区卫生学校上学,学了三年半。”
韩工顿了顿,接着道:“赤脚医生向阳花,贫下中农人人夸。一根银针治百病,一颗红心暖千家。就在她毕业了准备回老家接替你外公做赤脚医生的时候,她们班有个很要好的女同学本来要去当兵的,因为谈了恋爱不想去,就问你妈想不想当兵。
那会儿跟现在不一样,个个都崇拜解放军,个个都想当兵。别说女青年,就是男青年想当兵都很难,你妈以为同学是在开玩笑就一口答应了。结果回家没几天,部队就来了个干部把你妈接到了江城。”
“就这么简单?”
“嗯,你妈那会儿都傻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来当兵了,大队不能没赤脚医生,公社和大队就让你舅接替你外公。你舅你见过的,他子承父业做赤脚医生一直做到现在。”
“我妈那个女同学家有背景?”
“那个女同学的叔叔就是我们老部队的一个领导,当时正师。你妈虽然不是他侄女,但跟他是老乡,在部队时对你妈挺照顾的。后来通信站撤编,就把你妈调到我们场站卫生队,送你妈去进修,回来就提干。”
“这么说那位领导是咱家的恩人!”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位领导早去世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
韩工想想又说道:“等哪天陪你妈回老家,我们一家要去好好感谢她当年的那位同学,你舅舅说她那位同学在县人民医院,跟你妈一样做护士长,估计现在也退休了。”
想到前段时间跟人家争谁才是红色尖刀连,曾打算请退休的老首长给陵海预备役营站台,韩渝不禁笑问道:“爸,我妈有那么多高干家庭出身的战友,你当年怎么不让我妈找找关系?”
“找关系做什么?”
“进步啊。”
“我跟梁晓军他爸不一样,我是个搞技术的,我找关系有什么用。”
“可以转行政或者转政工啊。”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要说关系,你的关系也不少,你怎么不去找鱼局?”
“我去找鱼局做什么,我在陵海呆的挺好。”
“这就是了,我以前在场站气象台干得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