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胜勇掌握了这条线索,立即去找那个寡妇。
没想到传言是真的,那个寡妇承认跟徐春华有一腿,交代徐春华前年六月偷偷回过四厂,甚至带她来西山的八里沟矿区姘居了三个月。
她由于不习惯这边的气候和饮食,加上不放心孩子就从西山回了四厂,直到三个月前两个人还保持通信,徐春华四个月前甚至给她汇过一千块钱。
过去几天的走访询问也证实了这一点。
只是来晚了,曾跟徐春华一起下井挖煤的几个工友说,徐春华三个月前跟工头闹翻了,跟着另一个工友来了这边。
人生地不熟,只能靠本地同行帮忙。
石胜勇正想着明天是不是请人家吃顿饭,李世昌突然问“石所,姜所那边有没有找着人?”
“暂时没有,中午打电话时我让黎教转告他们,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找找,让他们别舍不得点车旅费,再查一个星期,实在找不着人再回去。”
“我们都在外面抓逃犯,所里只剩三个人,黎教他们忙得过来吗?”
提到所里的工作,石胜勇沉吟道“没想到咸鱼在关键时刻还是顾全大局的,知道所里缺人,主动提出跟老章、老丁轮流去所里值班。”
“这算什么顾全大局,他现在是所里的干警,所里忙不过来,他去所里帮忙是应该的。”
二十二岁就做上中队长,这也太扯澹了。
如果不是徐三野的徒弟,这个中队长哪轮得着他呀!
李世昌越想越郁闷,又禁不住说“石所,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说,有什么当不当讲的。”
“把吴庆均移交给刑侦大队时,我和姜所又审了一次,吴庆均说他是被咸鱼和小鱼抓的,白龙港派出所的蒋教根本没出手,他也没看见白申号的乘警。”
石胜勇放下酒碗,抬头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世昌一直觉得奇怪,实在憋不住了,直言不讳地说“我怀疑这事跟白龙港派出所、白申号乘警队根本没关系。”
没关系也要当作有关系!
真要是没关系,当时靠什么吓唬那几位厂领导。
石胜勇正暗暗感慨眼前这位从警近十年的老同志居然比咸鱼更没大局观,李世昌忍不住滴咕道“天知道四厂赞助的那二十万究竟在谁手里,他帮人家发了笔横财,人家就算不会全给他,也会给点回扣。”
提到钱,石胜勇觉得李世昌的怀疑有一定道理。
所里是搞了十万块钱,但还掉外债、补发完协警工资只剩下两万多。现在又跟姜海分头出来抓逃犯,虽算不上花钱如流水,但两边的费用加起来也要七八千。
四厂镇不会因为严打就会天下太平,今后肯定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桉件,只要发生桉件就要花钱侦破。
几个协警接下来依然要发工资。
车要加油,电费话费水费要交。
除了正在查找下落的两个逃犯,还有好几个逃犯要抓。
总之,接下来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剩下的那点钱,只够维持三四个月。
石胜勇沉思了片刻,紧锁着眉头说“他是个小财主啊,他那个中队长比我这个所长都有钱。”
“光油票就存了三万多,现在肯定不止。”
“不止又能拿他怎么样,他跟白龙港派出所、白申号乘警队做了那么多年邻居,几家好得像穿一条裤子,我就算让黎教去查账也查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