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名泽只守不攻,顶多以移花接木让罂粟自伤,那其活动范围必然有限。
罂粟不改变进攻方式,主攻铎名泽上半身,鲜少侵袭其下盘,则保证了铎名泽的活动范围进一步缩小。
在这个活动范围中做文章,便可让铎名泽为傲慢付出代价。
罂粟通晓奇门遁甲之术,所持武器亦为双刺,施展昔时闫卿所创的奇门双刺之术便不在话下。
只要能出其不意地让死门、伤门、惊门同时发动,铎名泽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高手相争,八门阵法多为干扰、限制之用,但这短暂的干扰和限制,也足矣决定生死胜负。
如何在铎名泽眼皮底下不为所觉的布阵?
正常手段定然会被发现。
唯有非常手段才能瞒天过海!
移花接木之法总会让罂粟的进攻被迫转为自伤,而为防自伤,罂粟总免不得做出些强行收招的别扭动作。
也就在这些别扭的动作下,另藏乾坤!
罂粟当然无法在每次被移花接木挡回攻势后都布下暗眼,但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姜逸尘至少已看出七个可能布置阵眼之处。
这七处阵眼足矣布下两番有余的死门、伤门、惊门,也足矣封住铎名泽的退路。
而罂粟脚下也没有闲着,在不断变换身形和站位间,在两人的活动范围中刻画着一门阵法。
那阵法姜逸尘看不懂,却有几分眼熟。
那是在两年前,去往银煞地府救出慕容靖之后,银煞门的围追堵截一时让姜逸尘等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彼时正是凭着肉蛾、逆蝶和李子轩三人施展“开门”,大变活人,逃出生天!
之所以那“开门”一下子能移形换位走八人,则得益于李子轩为阵法做的增幅。
——想必罂粟所刻画的也是增幅阵法。
见二人仍是如此僵持着,姜逸尘的思绪不由飘回过往。
姜逸尘习得八门阵法要追忆到五年前,他初入江湖时,由玄箫所授。
当时他作为十多年来玄箫所见的第一人,也成了玄箫的一种精神寄托。
姜逸尘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并非武学奇才,那夜他更是在酒醉之下,才由玄箫口传心授八门阵法的精要。
那种情况下,他哪能掌握这等玄妙之术?
可偏偏在次日下山出手救人时,他心念一动,便能施展出八门阵法对敌。
尽管有些生涩,但于时姜逸尘心里很清楚,自己对于阵法的施展有种难以言说的自信,就好像这是一门烙刻在他脑海中的术法,与生俱来。
他曾怀疑过是玄箫趁他酒醉时,通过奇异手段直接将八门阵法的精要灌输给他,让他永生不忘。
此事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可也难有其他解释,后来姜逸尘便决定有机会定要找玄箫问个明白。
然,几经波折下,时至今日,姜逸尘都未能再与玄箫独处,也便无开口询问的机会。
这些年间,他已能将八门阵法活灵活用,但在阵法威力上却不见增长,亦无机会同对此通透之人请教。
一念及此,姜逸尘便寻思着此间事了,定要寻个机会去单独会会玄箫。
呵!
一声闷哼打断了姜逸尘的思绪,模糊的视线重新有了聚焦处。
只见舞剑坪上暗红、墨黑和白色三种光芒大盛!
果不其然便是伤门、惊门、死门。
三门各有三处,共为九门,分置于铎名泽周围一丈之内。
姜逸尘漏算了两处阵眼,抑或许在其出神之际,罂粟又寻着机会多布下两处阵眼。
罂粟对于阵法的威力显然拿捏得极准,铎名泽并没有负隅顽抗的机会,便在群雄的注目下昏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