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戡点头,“很重要的线索。”
程戡:“展示一词用的精准。”
李婆起得比她早,率先去开门了。
叶萝洗脸的时候,听到院里说话的人是梁秋刀,立刻抹干了脸,跑了出去。
“怎么样?”
她介绍完情况之后,才反应过来问话人的声音很像是程戡。叶萝抬头看去,果然见程戡隔着尸体站在她对面。
“尸身整体还算‘干净’,没有沾到大量的土,也没有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叶萝提醒道。
在叶萝抵达之前,现场的五名衙役已经吐过两遍了,现在他们用树叶堵住鼻孔,才勉勉强强能够支撑自己守在案发现场外围。
“白日路人多,腐臭味这么浓烈的尸体,只可能在夜间用车运送,否则太易引人注意。”
梁秋刀都有点听不懂二人的对话,请王邢帮他解惑。
“不太好验,腐败太严重,死亡至少十天以上。不过腹部的情况还是能看出来,这里糜烂得最严重,蛆虫也最多。死者跟上一位死者一样,都被捣烂了腹部。脖颈处是否也有伤,要等运回尸房,清理后剥开表皮查看才能确定。”
叶萝点头。
“那这排序是按照展示顺序算的。”叶萝道。
这具腐尸很可能早就被抛尸过了,这一次的移动就是为了展示给世人看。
“不应该啊。”
她已经确认了她的附身技能还在,昨晚她也没有喝酒。如果昨天有凶徒犯案的话,她应该会附身才对。
叶萝怀疑他有严重的鼻炎,闻不到味道,才会这么淡定。
李婆拿了烧饼给叶萝,让叶萝垫两口再走,不然容易头晕。
叶萝用香帕掩住口鼻,研磨之后,就蹲在尸体旁,一一记述尸状。
义宅这边,叶萝刚把尸体安置好,就感觉感身体有异样,强烈的睡意席卷着她的大脑,眼皮沉得快睁不开了。
“程通判怎么来了?”
程戡穿着青锦缎常服,衣料光泽华美。他低眸打量尸体的样子有点过于“闲逸”了,仿佛不在苍蝇乱飞、臭味浓郁的案发现场,而像是在赏花。
“是不应该,无辜者都不该死。”梁秋刀叹口气,问叶萝能不能骑马。
程戡在看到这张纸条后,扯起嘴角:“有意思。”
叶萝发现尸体的发髻相对整齐,像是被特意梳理过。她戴上她用牛胞缝制的手套,拆开死者发髻 ,果然在发髻里找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二”。
尸身因为被剧烈移动过,外表皮糜烂,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蛆虫四处蠕动。乱飞的苍蝇嗡嗡地叫着,甚至往人脸上撞。
记录完尸体情况后,剩下的事就不归叶萝管了。叶萝跟着运尸车前往义宅,义宅是开封府另一处安置尸体的地方,位置在东京城外,专门用于存放这种味道比较浓烈的尸体。不然把这臭味能飘一两里之外的尸体安置在开封府里,大家都没办法办公了。
“要案,总要关注一下。”
程戡答完话后,就顺着地上的拖拽痕迹走到官道旁。
“有意思在哪儿?”叶萝问。
她话一出口,便引来周遭不少衙役的侧目。因为她跟程戡说话太过随意,没用敬语。
程戡倒没计较叶萝的态度,“先死的算第二,后死的算第一。”
梁秋刀看见叶萝便道:“又发现一具尸体,还是在歪脖松。”
这是附身要发作的预兆。
“味道这么大的尸体,在没有被掩埋的情况下,藏起来不被人发现可不容易,藏尸地点肯定特别。还不可能在野外,因为在野外的话,必然会有野狗鼠虫之类的东西叮咬尸体。”
王邢点点头,尸体那般腐烂生蛆了,用扛或骡马驮的方式运尸,都会在路上留有痕迹。而且尸体气味太浓烈了,一旦在半路上遇到人,即便夜黑看不见,那味道却是掩不住,肯定会容惹来注意。
到现场时,叶萝差点把她之前吃的那两口烧饼吐出来。先前她所疑惑的问题,在看到尸体这一刻也找到了答案。
开封府的仵作验尸总的来说分为两大步骤:第一步是案发现场的初检,要记录尸体在现场呈现的所有细节状态 。第二步是运回尸房的复检,对尸体进行进一步深入的查验。两者对判断死者死因都有重要作用,缺一不可。
歪脖松下放着一张旧草席,六尺宽,两边微卷翘,尸体就被陈放在草席中央,高度腐烂,浮肿膨大,已经呈现巨人观,所散发的腐臭味无法形容,浓烈到在一里之外都能闻到,离近了,更是呛得人无法呼吸。
道边和草丛里还残留着三两只蛆虫在蠕动。
王邢跟程戡道:“第一发现人说,他发现尸体时路边这块地方有很多的蛆虫。”
因为是第二次出现场,有些熟悉了,叶萝没那么缄口少言。
凶手两次展示尸体的时间仅隔了一天,程戡怀疑凶手近期还可能会动手,所以他特意留人在歪脖松附近暗伏,才转而前往义宅查看验尸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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