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梅见猴儿蹑手蹑脚看了好笑,摇摇头,关了房门,坐到床上打坐起来。
那猴儿吃了两果子,看义梅在那不动,拖着铁链蹑手蹑脚的靠了过来,而后跳到床上,趴在义梅腿边闭眼睡去。
猴儿的动静自是逃不过义梅的耳朵,但估摸昨晚夜里天气就不太平,想来猴儿当是一夜未睡,就由着猴儿在一旁睡着好了。
等义梅刚运气走了两个周天,却是传来敲门声。
“孩儿醒了吗?”
听到是宋芊在唤他,义梅从床上收功下来,猴儿看了义梅又闭眼睡去。
义梅开了门,宋芊端着些吃食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义梅随后关上房门。
“今日我起的也早些,天气不好,想来孩儿去用饭有些不便,就给孩儿送来了。”
“有劳干娘了。”
义梅接过吃食放到桌上,拿了条布帕给宋芊擦干秀发。
“昨日夜里,你师父长宁回来了,我住女眷那边,昨夜听到动静,就开窗看了。”宋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到。
“哦?上次我去戎州竹海之时遂宁告诉我她应该三五日便回,结果这一去竟是十天才回,难不成有什么大事吗?”
“那我就无从知晓了,能拖住她这么多天不能回来,想来也定是什么要紧的事。”宋芊擦完头发,又将布帕好好放到盆架上。
“莫不是她听到什么风声了。”
“什么风声?”宋芊开口问到。
早几日东方远离上山之事义梅尚不曾对宋芊说过,毕竟还不知道祁修泉何时会打上山来,早些告诉了宋芊,反而会担心露出端倪。
眼下又过了几日,听得宋芊说长宁回来了,今日狂风暴雨,义梅有种山雨欲来之感,当下也不再藏捏。
“前几日我师叔差人佯装送菜上山,那人同我问了些消息,告诉我不日便会有人带各派攻打天罚门,让我早做准备。”
“所以长宁回来便是为此事?”
“或许是这样,但天罚门还有两位武功更高的掌门,自我来山上后却并未见到,只怕其中有诈,所以一直未曾告诉干娘,只等他们上山攻打之时再告诉干娘收拾东西。”
“你能小心些是好事,这事干娘记下了,长宁回来想必也会来看珊儿,有些事情干娘若是问到什么,干娘再来告诉你。”
“干娘小心些。”
“干娘一个不甚会武功的妇道人家,偶尔问起些什么倒也不会惹人注意。”宋芊打开桌上吃食的盖子,将粥和小菜端放到桌上,“你趁热吃吧,莫要凉了,干娘先回去了。”
“嗯,干娘慢走。”
义梅起身将宋芊送出到屋外,关好门,回头一看,却见猴儿不知何时醒了,已然跳到凳子上要抓宋芊送来的饭菜。
“你这泼猴,方才还吃了水果,这会儿又要动我饭菜,讨打!”
见义梅说话,猴儿吓的冲义梅龇牙,却不敢再动手去抢桌上吃的。
义梅坐到桌边,拿了一个馒头抵给猴儿,猴儿抓过馒头,跳到床上吃了起来,义梅也开始用饭。
简州城外一处道观大殿中此时坐着一人,微弱的光透过门窗照到大殿,奈何乌云遮天,大殿依旧昏暗不清。
这时一个下人打扮模样的人推门进来,“启禀掌门,岭南各派已经到了黔中道,范阳,河东,还有江南,淮南这些地方的门派也都到了山南西道。”
上座之人缓缓偏过头,这才借着光看到这人正是祁修泉,他道了声知道了,随后便说道:“飞鸽传书过去,还有五天便是小暑,两日之内,除岭南各派,其他人都在益州城外一聚,而后我等再一齐南下泸州和岭南诸派汇合,定要荡平乳秀峰。”
“得令。”进来禀报的弟子施礼退了出去。
祁修泉站起身在大殿走了两步,又高声喊道:“可有天罚门掌门的消息吗?”
“启禀掌门,暂时还未收到天罚门天地掌门的消息。”门外一弟子将门推开,抱拳说到,
“好,知道了,让剑南道,山南西道,黔中道所有探子注意,务必在五日之内探得天地掌门下落!”
“得令。”那弟子退了两步,关上门,而后退下传令去了。
祁修泉又盘算了一番,貌似不再有什么遗漏,如今看来只剩天地掌门这个遗漏,现在讨伐在即,万不可出了岔子。
祁修泉拿了纸笔,写了一封信。
“来人。”祁修泉又叫了一声,而后殿门被推开,一个弟子抱拳:“弟子在。”
“你速速去趟戎州,两日之内将这信交到毒宗高阳天下手中,路上莫要被人劫去,知道了吗?”
那弟子接过信,好好收到怀中,抱拳:“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