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高义,谢手下留情。”
“倒是我捡了个便宜,令内今夜连番追逐不曾歇息,若是平日对决,我也掏不到什么好。”
罗生自然不会将亢龙的托辞当真,他接下这活儿本身也只是为别人投石问路而已。
“哪里哪里,亢龙大侠剑法精妙,我夫妻二人甘拜下风。”
说着话,罗氏夫妇一同行了一礼。
“既然已经比试过,在下还有一问。”
听得亢龙有话要问,罗氏夫妇对视一眼,自然知道亢龙可能要问什么,当即摇了摇头,而后又一同点了点头。
“亢龙大侠,行走江湖,义字当先,我夫妻二人既然答应别人,对此事自然会守口如瓶,若真要问个结果,那还是取我二人性命罢了。”
“好一个义字当先,那我便不问了,你们请回吧。”
本以为会以身赴死,结果亢龙竟愿意放了他们,罗氏夫妇竟有些不敢相信。
“请回吧。”
听到亢龙再次说放他们离开,这才俯身行礼,道了句多谢,接着便收了短枪靠旗,准备离开。
结果走了几步,罗生却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亢龙说道:“我虽答应不得透露主顾姓名,但有些事情却也是说得。”
“哦?”
罗生顿了顿,“据我所知,我夫妻二人应该只是你们回去路上的第一波人,在我之后,应该还有两波,且武功皆在我夫妻二人之上,你们多加小心,告辞了。”
“多谢告知。”
听到罗生这番话,剑十七亢龙剑十八皆拱手告辞。
而后罗生夫妇便没入到树林中,亢龙见人走了,这才回到马车。
“这踢枪术着实了得,这罗氏夫妇若是内力再强些,枪阵再加两柄,江湖上当是少不了他们一席之地。”
亢龙坐到车上,说完这话便打坐恢复内力,亢龙方才在枪阵中虽未受伤,但心神和内力消耗却是不低。
罗氏夫妇已走,眼下倒也不急着赶路了,亢龙和剑十八许久未曾休息,亢龙尚在打坐,剑十七便让剑十八也睡会,他先照看着。
待到日出东方,亢龙也是收了功,剑十八睡了一个多时辰,虽未睡够,但精神也好上不少,这才又开始赶路,剑十七靠在轿门前和亢龙也商量起对策来。
“看来我们入关之事已经被祁修泉知晓,听那罗氏夫妇所言,祁修泉还有后手,看来京都已然朝不保夕了。”
剑十七的话也点醒了亢龙,是也,罗氏夫妇虽未言明是祁修泉所派,可中原武林想对天罚门动手,且有能力动手的眼下也只有黄巢麾下的祁修泉了,不然怎会有人对他们夫妇许诺事成之后不在身栖九流之末。
也只有是黄巢马上打到京都,九流之人看到有新朝撅起之势,才会铤而走险。
“京都朝不保夕,门内自然也会迁走,眼下再东进回门内已然不甚安全,十七兄可能猜到门内要去何地?”亢龙问到。
“这个倒也不难猜到,当初我们离京之时整个中原已乱,京都往东是黄匪老巢,南闽又是黄匪所经之地,往北是北匈十四州,所以若是门内要走,定然是往西。”
“往西入蜀?蜀地倒是不错,素有天险,若是去了蜀地,阎罗殿方破,当是去阎罗殿落脚了。”亢龙听剑十七说门内可能入蜀,倒也是猜到天罚门要迁到阎罗殿旧地。
“师父,那一会儿我们还入城吗?”
听到剑十七和亢龙的谈话,剑十八驾着车也询问到。
“不必入城了,城中人多眼杂,定然也有祁修泉的探子,下处路口南下,陇右道转剑南道,我们直接去泸州。”
“弟子遵命。”而后剑十八又专心驾车。
“只是我们这般直接去了,其他人如何是好。”
亢龙此时又有些不放心老二十八宿的其他弟兄。
“北匈十四州我们二十八宿各二人镇守,此次数我们挡敌为之最,其他人压力当是轻些,我现在一介废人,还有王义和遂宁两个受伤,我们若是去帮他们,那反而是在给他们添堵,他们若是明了其中利害,当能猜到京中出事,门内迁到了泸州,或是混入京都,从中打探到门内迁去了泸州。”
“哎。”
听到剑十七这般话,亢龙无奈叹气,却又是事实,而后车上再也无话,只有剑十八驾车,剑十七和亢龙也歇息起来。
“什么!你们二人竟然失手了?”
罗氏夫妇面前站着一人,罗氏夫妇将失手消息告诉那人,那人一脸不信的转身说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洋公子。
“我夫妇二人属实不是亢龙对手。”
“哎,无妨,尽力就好,他们既然放你们回来,那先前答应你们之事,我也代我叔父应允了,将来我叔父若事成,定然不会忘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