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生的朱唇玉面,艳如桃李,眉宇间却又透着一丝英气。
颖儿生的蛾眉皓齿,杏脸桃腮,虽不曾有姐姐娇儿的英气,但却有着别样的灵气。
同先前二人商量的一样,二人将里外收拾了一下,娇儿纵身越到屋顶,将来时放在屋顶的包袱取了下来,二人这就在这住下了。
待到明月高悬,义梅一行已是入了关,几人寻了客栈住下,剑十八找来大夫却又出门而去,待到后半宿,剑十八才回来。
见了亢龙,剑十八这才禀告了,城中原先暗桩尽数被剪除,亢龙思索片刻,再在城中待着定然不妥,义梅、遂宁和剑十七已经有大夫看过上了些药,却是决定不准备停留,让剑十八去寻个大点的马车,将所有人都放到车上,他和剑十八轮流驾车,早些赶到天罚门。
剑十八虽然劳累一天,却也知道此时不能耽搁,他让亢龙夜里先歇息,他驾着马车先跑这后半夜,待天明了再换他。
但果然如亢龙所料一般,城中并不太平,几人刚刚出了城去,几袭黑衣也跟了上去。
空荡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借着月光疾驰,两旁的林中飞鸟也不断被什么东西惊起。
剑十八让亢龙先歇息,但亢龙怎会真的睡去,林中的破空声越来越近,自是逃不过亢龙的耳朵,亢龙抄起随身宝剑,翻身便从车轿中越到轿顶。
剑十八见亢龙翻身上到轿顶,自然是知道为了什么,追来之人轻功不弱,他虽听不到来人,但林中惊起的飞鸟他却有听到,却也不多问,安心驾着马车。
“今日我亢龙在此,我倒要瞧瞧是哪些藏头露尾之辈跟在后面当尾巴。”
林中的人影却不搭话,依然自顾自的跟着。
路两边的破空声不绝于耳,眼下虽是入了春,但依旧是昼短夜长,离着天亮也是差着三个时辰,以亢龙一行的脚程,待天明时分,大抵也能赶到下一处关隘,是以对方不着急动手,亢龙也落得自在。
虽说落个自在,但一行人在前面跑,一行人在后面追,又追了一个时辰,亢龙和剑十八绷紧的神经却是丝毫不敢松懈。
亢龙暗暗咂舌这伙人的脚力,虽说马车拉着五个人和不少东西跑的并不快,但夜间追了他们已近两个时辰,这伙人内力当属不弱,这些人却不现身,一时之间是敌是友却又拿捏不准。
亢龙是以又开口对剑十八低声说到:“师侄且停下。”
剑十八闻言勒停马车,随即林中也是停下,听不到半分动静,仿佛一直未有人跟踪一般。
“明明听到有四人跟在后面,我们停下,他们竟也能令行禁止,一齐停下,怪哉怪哉?”亢龙心中如是想到。
“可否现身一见?”亢龙拿不准对方意图,再次高声问到。
可后面依旧没有搭话,马车停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对方并不打算露头,亢龙只好示意剑十八接着走。
剑十八抽动马鞭,两匹马儿又跑动起来,瞬时间后面的破空声又再次响起。
“罢了,后方之人不愿出来就随他去了。”
倒不是亢龙没有想过去查探一番,但来者若是歹人,岂不是中了调虎离山?此时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结果,只待再跑两个时辰,到了下一处关隘,也就安全许多。
只是眼下离天明越近,亢龙心中越是不安,后面这伙人可能只是为了让他们不得休息,耗费心神,前面可能还有埋伏。
直到又跑了一个时辰,亢龙心中的不安终究是成了现实。
只见大路之上远远的站着一袭白影,剑十八勒马停下,此时身后的人也现身站在大路上,二人一前一后,将亢龙一行堵在中间。
眼见对方现身,亢龙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这后方站的竟是一身红色靠衣靠旗的刀马旦,看着刀马旦身背的四面靠旗,亢龙这才哑然,难怪听上去有四响破空声,而且“四人”步调一致,原来竟是这般,早知如此,方才早些动手,倒能先解决一个麻烦。
车前站着的却是一名武生,一袭青白靠衣靠旗,手上抓着一杆长枪。
梨园,原是唐代都城长安的一个地名,因玄宗皇帝在此地教演艺人,后来就与戏曲艺术联系在一起,是以成为戏曲艺人的代名词。
史载,玄宗皇帝选乐部伎子弟三百,教于梨园。声有误者,帝必觉而正之,号“皇帝梨园子弟”。宫女数百亦为梨园弟子,居宜春北院。斯为梨园发轫之始。
百载逝然,当初的宫廷梨园也渐渐有武行之人进入,是以也分门别类,开始演化出五个行当,戏曲也从宫廷专享慢慢传入民间。
看这二人一身梨园打扮,手中长枪冒着寒光,俨然不是宫廷中那些用来享乐的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