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阎王闲庭信步般走过索桥,众人齐齐跪下叩首,“拜见师伯”“拜见宗主”,此时见到活阎王归来,众人顿时感觉主心骨回来了。
活阎王四顾一番,来人并不算多,大多都是他师弟的弟子或是门派高手,大弟子,三弟子,五弟子,六弟子,另外不过两个长老便再无人。
“都起来吧,我们进去。”搀起众人,活阎王便带众人回了后峰,两位长老拉回桥板后,便也关门进去了。
长老带活阎王进了一处大堂,分辈分落座之后,活阎王开口说到:“宗门之事我已了解,外门的崖寨已然都被破了,我师弟没在宗里吗?”
“回宗主话,二宗主五年前回宗门之后就已闭关不出,除了每日饭菜尚还在食用,并无其他消息,此次毒王宗来犯,崖寨被拔,我等散了外门弟子让他们下山避难,余下这些便龟缩在了后峰。”说话之人正是两个长老中的魏人正。
“散了也好,我在越州就已和毒宗门下交手过一番,救下了九崖中的三人,他们同我讲过毒宗发难,我那孙儿也被毒宗掳了去,此次回来,我也为解决此事。”活阎王说到。
“孙儿?不知宗主.....”魏人正不解的问到,却也不再明问。
“五年前我出去游方之后受人所托,认下的孙儿,也算是继承了我的衣钵。”活阎王说道。
“既是这样,不知宗主做何打算”,魏人正问到。
“毒宗门下说与我拿虎头刀交换,人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毒宗,性命想来暂时无碍,晚些时候,我再唤我师弟,看他能否出关。”活阎王吩咐完这些,便示意众人下去,一众人告退之后,活阎罗端坐一会便往后堂走去。
推开后堂大门,进入之后便将门掩上,大堂了燃着香烛,香案之上供奉着历代师尊,活阎王燃了三柱香,而后正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之上,“不孝弟子周远山拜见师傅历代师尊”,三拜之后,活阎王却并未起身上香。
此时的活阎王已然没了弟子当面的气势和威严,年逾花甲,却无不像个做错事的孩童跪在父母面前,“自第七代掌门建宗伊始,到我这代已然是第十代,阎罗殿存于江湖近三百载,此间怕是要毁在我手,远山愧对师傅及众师尊啊。”
“自师傅驾鹤西游之后,师妹不见便在江湖中不见踪迹,小师弟为负气师傅逐他,师傅西游之后五次三番来师门争斗,弟子性子愚懦,未能解开小师弟心结,弟子不善执掌宗门,借故周游,二师弟为此与我相争,却惹的我等大打出手,最后也负气而归,从此闭关不出,然此周游多年却未能将衣钵传下,终是受人之托,方遇可传衣钵之人,却又遇强敌,座下亲传弟子又沦为半废之人,此番小师弟再次来犯,此事定无法善了,远山厚颜回宗,请师弟出关共御强敌,望历代师尊保佑”,活阎王婉婉道出心中所念,再拜,方才起身敬上燃香。
活阎王拜完之后走到香案右侧,拉动机关,墙角处顿时开了一方不到三掌的小口,这便是死阎罗闭关送饭之所在。
原来这机关本是打开后堂的闭关大门,但密室之中若有人从内反锁,那么大堂之中的机关便只能开启那送食小洞,活阎王靠坐在那小口旁,口中喃喃,“师弟,师弟啊,一别五载,还在生师兄的气吗?”
活阎王俯身看了看洞口,里面几近漆黑,仅有一盏长明灯发着微弱的亮光,也深知不会有回应,活阎王又自言自语到,“想我师兄弟二人被师傅带回来已过半百,相识这么久,此次回来,看着剑南山水,当真似要应了落叶归根这话。”
“师傅当年带你我二人回来,想来也不是天资聪慧之人,是以让我们各继承了一脉功夫,师妹还未学成,师傅便作古,唯有小师弟天资聪颖,医术毒术四人中称冠,却被师傅逐了出去,小师弟与我们争斗这么些年,我终究是有些累了,这次小师弟又突然发难,我大概是熬不过去了,师傅当年的错,我们替他还了吧。”
活阎王站起身,细语到:“这次回来有要事望师弟相帮,我云游之时受人所托照顾他家独子,奈何我照顾不周,先是着了天罚门的道,那孩子经脉被封,我拼了半生内力堪堪护着他经脉,这次小师弟又拿了他,我已不是小师弟对手,还烦请师弟出关,助我一次。”
活阎王虽是细语说出,但夹杂着内力发出,死阎罗在密室绝对是听的到的,但是密室之中却没有任何动静,活阎王当是他师弟还在于他置气,伫立一会,便关了机关从后堂出去。
虽然有主心骨回来,阎罗殿众人稍稍提了些士气,但是一想到活阎罗要与毒宗讨要说法,必然会有一战,有战定会有所死伤,气氛又变的压抑起来,弟子们待在房中各自想着心事或是打坐,一连两天过去,活阎王每日必去后堂与他师弟送饭,而后说说话,但密室中并不搭理他。
如此过了两天,活阎王只当师弟气还未消,便不再与师弟多言,临行那天,活阎王领着一众弟子入了后堂,祭拜历代师尊后,死阎罗弟子又跪拜了死阎罗,便要跟着活阎王下山,两位长老魏人正与金中九早在头一天活阎王就安排下山先去戎州毒宗,若有情况,他们也好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