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卷的脸更烫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有点热。”
“有点热啊。”贺朗佯作一本正经,不动声色地撩他,“不会是发热了吧?我帮你摸摸?”
说完,就要伸手往他光洁的额头上贴。
杨卷动作飞快地抓住他的手,放低声音,讷讷地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话音未落,他白皙的额头也开始泛起红意来。
蜷缩在贺朗手臂里的小羊,也害羞得不行,努力抬起前肢来捂自己的脸。发现不能完全捂住,又咩咩叫着将脸往贺朗怀里埋。
看见小羊这副彻底将自己出卖的反应,杨卷心中愈发羞耻起来,连忙从贺朗怀里抢过小羊,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跑。
留贺朗站在原地没动,嘴角差点就翘到了天边。
数着日历熬到杨卷下次值班的日子,贺朗带银狼去校医院找杨卷做精神梳理。临出发以前,他在宿舍里洗了个澡,然后重新换了身衣服,还给自己抓了头发。
银狼也蹲在不远处的全身镜前,垂着狼头严谨又认真地替自己梳毛。
老四过来找贺朗玩,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只西伯利亚雪橇犬,见到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兴奋不已地往银狼身上扑。
后者满脸嫌弃地躲开,龇牙咧嘴地威慑警告它,不准再靠近自己,唯恐它的狗爪子将自己梳好的毛抓乱。
没理会两个小朋友的打闹,老四走到贺朗身边问:“我的大哥,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开屏呢?”
贺朗见状,直接轻嗤出声道:“去找老婆,你有吗?”
老四当即就有些傻眼,“你什么时候找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
贺朗面不改色地哦了一声,“现在还不是。但是,”他眉尖轻扬,神色理所当然地补充,“马上就会是了。”
老四瞬间语塞。
半个小时后,贺朗离开宿舍去了校医院。
在医院里遇到老院长,院长还诧异不已地问:“狂躁症又发作了?我再给你拿点?”
事实上,自打上次杨卷替他做过梳理以后,贺朗的狂躁症就没有再发作过。眼下被对方这么问起,贺朗神色淡然地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不是来拿药的,我来做临时梳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但是这并不妨碍老院长欣慰一笑,“去吧。”
贺朗告别老院长,去办公室里找杨卷。
办公室里的人告诉他,杨卷这会儿人在梳理室里。贺朗又从办公室里出来,去梳理室找人。
梳理室大门轻掩,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了出来,贺朗想也不想地推门而入。看清室内情况的那一刻,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跟在他脚边的银狼喉咙间发出低吼,浑身的狼毛都炸了起来,弓起背脊露出尖锐的獠牙,同样敌意满满地盯着里面。
杨卷坐在床边替其他哨兵做精神梳理,哨兵的头亲昵地枕在他腿上。
贺朗现在觉得,他的狂躁症是真的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