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门与云山联姻的消息,第二天已不胫而走,传遍整个龙城。而神器门真的就此没有再对云山采取任何行动,似乎正在等待流云派的回应,或者是唐玉桥正在准备流云的聘礼,流云这边也没有传出任何回应,似乎无法抗拒神器门的要求,好像是默认了这场联姻。谁都知道,继青山派、龙门派失手之后,几乎神器门所向无敌,可以睥睨龙城,以流云一派之力,也无法挽回狂澜,而王府出动大批军兵,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大伤元气,那时的龙城才是岌岌可危。
黑山神器门,看似一时的繁盛,可上层似乎处于非常的神秘和紧张,只能巩固着目前的势力。在黑山顶层的一间阁楼,里面红罗粉帐,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闺房,两个貌美的女子正相谈甚欢,一位皮肤白皙的少女,眉目灵动,鼻梁高翘,正羞涩的问另一个苗条的女子:“他还说什么了,什么时候来见我,自从上次一别,感觉好久好久了。”
苗条的女子妩媚一笑:“既然他把你交给我,你就放心的呆在这里,他肯定会来找你的,你急什么。”
白皙女子眉眼流转,又问道:“他这么相信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苗条女子一怔,笑道:“我欠他很多人情,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
……
黑山的一间密室里,依旧黑暗诡异,一个高挑的男子正站在唐念面前,而唐念面色无比的苍白、凝重,周身似乎都在鼓动着,他沉声的问道:“修罗,都查清楚了吗?”
“一切已安排好了,门主。”高挑男子回道。
唐念嗯了一声又问道:“血剑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恐怕有什么事耽搁了。”男子回道。
“云山那边暂时放一放,血剑恐怕出了事端,你先去吧,这次一定要拿到凤凰血,不能耽搁。”唐念身子一阵剧烈抖动,慢慢闭上眼睛入定。
“是”男子应声退去。
龙城王府,正在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打斗。老王爷正威武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有些心绪不宁的背起双手。秦月也神情凝重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望向正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只听老王爷慢慢的问道:“第几批人了?”
秦月恭声回道:“父王,已经是第三批人了,都是黑衣黑刀,威力实在强大。根本无法靠近。”
“我们的兵将如何?”金王爷依然问道。
“我们的人都是弓弩手在迎战,人员损失还不多,但已经损失了大批弓箭,这样下去无法持久。”秦月急切的说道。
老王爷倒是神态平静的说道:“快了,再这样下去,他神器门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他们的黑刀用不了太久的,他应该快到了。”
正说间,门内闪进一名彪形大汉,身材高大,英武不凡,正是黑鹰。秦月眼中出现一抹亮色,急切的问道:“到了吗?”
黑鹰恭敬的拱手回道:“禀小王爷,人已经到了。”
秦月微微点头:“快去保护郡主吧。被让初月出门。”
黑鹰刚隐身出去,便听王府内院一声震荡。秦月闻之目光一凛,急忙奔了出去。院内已集结了十几名精兵,如今全部扑到在地,手中的弓弩都没有派上用场,黑鹰早已与一名高挑的黑衣人战在一处,黑鹰的舞出一团凌厉的剑光,如苍鹰般的狠辣迅速,几乎瞬间将黑衣人压制得只能招架,没有一丝还手之力,王府的高手果然是不同寻常,出手便见剑法的高超,黑衣人眼神一凝,被逼得后退了几步,双手举起了黑刀,眼睛看了一眼秦月身侧的一扇独窗,窗里隐约的能映出粉红色的罗帐,正是初月的闺房。
黑衣人黑刀如同有生命般一阵颤抖,似乎要挣脱双手般抖动起来,刀身已是黑气缭绕,就在黑衣人准备举刀一击,一条人影一闪,出现在身侧,衣袖一拂,一道劲风把黑衣人吹得一阵晃动,黑衣人一滞之时,顿觉双手一阵酥麻,黑刀已脱手而出,轻松的落到另一人手中,他心念一闪,已知不妙,轻身激射本想奔向屋顶,可刚起身,一股温和的巨力就把他压了下来,耳边一缕劲风,一把轻灵的木剑已抵住了他的咽喉,黑衣人已是惊疑的看着面前的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竟在顷刻之间,压制住他所有的攻击与逃离,这种霹雳手段恐怕在龙城没有几位。
对面的少年轻盈一笑:“纯师兄,好久不见了。”他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平静的脸孔。
“燕师弟,你——”黑衣人再也无法抑制住惊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能做到这一切的人,竟是他亲手教授武艺的人,燕男。而黑衣人,正是欧阳纯,燕男的大师兄。
燕男依旧持剑指着欧阳纯的要害说道:“如今,我是该称呼你一声修罗密使还是叫你纯师兄呢?”
欧阳纯一脸的刚毅:“我早该想到,你非一般人可比,武艺进步神速,又懂医道,原来你本是王府中人,何必惺惺作态,今天失手,要杀便杀就是。”
燕男无奈的摇摇头:“我并不是王府中人,今天能在此,也是为了兑现当年的一个承诺而已。”燕男看了一眼秦月,秦月手中握着一块木块,低头沉思。
燕男放下木剑,可忽然一道虚影闪过,瞬间在欧阳纯身边显现,欧阳纯一愣之际,几处大穴已被封住。人一阵颤抖,人已丝毫不能动弹分毫,额头冒出丝丝热气,他眉头紧皱,一声呻吟,摊到在地。秦月看的一愣,欧阳纯强压剧痛,喝道:“不如一剑杀了我,作为神器弟子,绝不低头,如此折磨,绝非君子所为。”
秦月冷哼一声,面色阴寒:“君子,神器门为修魔功,草菅人命算是君子,为了野心,屠戮山门,算是君子,为修魔器,不顾同门生死,算是君子吗,而你今天来的目的,不也是为了我妹妹初月体内的凤凰血吗?”
秦月一脸的愤恨,冷冷相对,而欧阳纯一时嘴角抖动,竟无言以对。燕男看着欧阳纯又说道:“纯师兄,你的痛苦并不是我所为,我只是封住了你几处经脉流通,而你的经脉已完全被魔气侵染,你内息中魔气冲撞才会如此痛苦不堪,以我看来,你若不惜内力再挥一次你的黑刀,恐怕你已不复存在。而你的死亡就是这把给你力量的黑刀,这里蕴含的不是力量,而是你的催命符。”
欧阳纯闻言,已是默然,似乎有了深深的反思和恐惧。燕男看向周围,沉声说道:“而唐念如此着急得到凤凰血,那是因为他的身体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我想他虽有女子精魂,也无法压制住体内的魔气了吧。”
燕男从怀中摸索出一颗小小的药丸,轻轻一弹,药丸已径直飞入欧阳纯口中,纯师兄还没来得及反应,药丸已入口即化,流出喉部。欧阳纯一惊,腹部顿觉一阵火热,正欲开口,反觉剧痛瞬间减轻了些许,他的手脚竟能动弹了几分,不禁感念的看着燕男,可他始终看不透这个神秘的小师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
众人正觉已无凶险,分神之时,忽听初月的房内一声娇呼,“不好”,秦月眼皮一跳,拔剑奔去,初月竟然已遭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