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与一闪即逝的火光穿透了房间里的黑暗,西川京一郎清晰地感到有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浓重的血腥味扩散至鼻尖。
“哎呀,还真是容易脑袋发热呢,西川京一郎先生。”
黑暗中,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女孩儿的音色又软又凉,像是冬日的冰淇淋,有种由于不合时宜造成的冷酷。
他再次扣动扳机,古怪的麻痹陡然从他的手臂上传来,接着他手中的武器便到了女孩儿手上。
她打了一个响指,头顶的灯光再度亮起,骤然的光亮使他本能地眯了眯眼,光源下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西川京一郎有些踉跄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那是一个有着雪白长卷发的少女,眼睛犹如鲜血一样红艳,穿着复古的黑色礼裙。
她的胸口出现了玫瑰一样的血迹,从破损衣料下裸露的肌肤却完好无损。
少女朝他展露了一个微笑。
“伤口……恢复了。”橙发少年一脸惊愕。
是治疗或恢复系的异能者吗?
西川兀自推测,皱了皱眉:“你是A的部下?”
“我和港口Mafia没关系哦。”少女矢口否认,“我是小遥所在的事务所的老板,你可以叫我玛歌。”
玛歌,与梅多克同样产自法国波尔多地区,葡萄酒的一种。
西川京一郎在脑内整理情报的同时,终于反应过来少女的身份。
以酒名作为代号的组织,西川京一郎仅知道一个——黑衣组织。
他眼角余光瞧见结城遥大概是在刚才的黑暗中被打晕,又被抱到了沙发上,对周围发生的事浑然不知。
玛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手.枪,她将子弹和弹匣分离,随手将子弹一颗颗放进了旁边盛满香槟的高脚杯里。
子弹轻轻撞在玻璃杯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橙发少年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神仙打架,他完全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努力装作背景板。
西川京一郎身体的麻痹还未完全消失,他沉默地警惕着玛歌。
她慵懒地抬起了红眸,像是看穿他的意图,笑盈盈地说:“我的另一份工作是黑市医生,融入你身体的麻醉针管没两个小时不可能失效,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聊聊,你想对我的员工做什么呢?”
“……你和梅多克是什么关系?”西川京一郎冷冷地问。
他不意外结城遥与黑衣组织的关系,毕竟她的母亲就是组织的干部,代号梅多克的魔女。
“谁知道呢,或许有关,或许没什么关系。”玛歌踩着高跟鞋慢腾腾地来到结城遥面前,她坐在沙发上,有点强迫症地帮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随后才看向面无表情的西川京一郎。
“我有一个猜测。”
玛歌慢条斯理地分析:
“如果你对港口Mafia的憎恶不是作伪,怎样摧毁这个罪恶且庞大的组织,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吧?”
“横滨的政府既无力控制,又有意在纵容Mafia的发展,要想让政府出面对付Mafia,所以,你准备绑架民意。小遥就是这个计划上重要的一环。”
“知名犯罪心理学家结城教授的女儿,在你提供不少花里胡哨的案件为其造势后,频繁登上横滨的报纸,这种时候,却死在了Mafia的地盘,想必会成为一个大新闻。”
“一个小小的火花,只要形成了舆论,加上最近mimic在横滨的行动,你大概有四五成的几率逼迫军警出手,可惜,你遇上了我呢。”
“成王败寇,我已无话可说。”
随着她轻飘飘的讲述,男人的表情从平静到愕然,最终归于颓唐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