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风翎悠悠转醒后，就感觉到怀里趴着个人。
他转头看去，就看到趴在他怀里的慕瑶，两人姿态亲昵。
睡着之前的那些记忆和画面涌了上来，那些过于亲密的画面一幕幕都是在冲击着风翎的理智。
他立马抽回了胳膊，坐了起来。
他一起身，连带着身上的被子也往他这边牵动，露出慕瑶本来掩盖在被子下的肌肤，还有那白皙肌肤上的点点痕迹。
那些痕迹更是在提醒风翎，他昨天的疯狂和出格。
慕瑶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似是凝固了一样。
和风翎的慌乱无措不同，慕瑶娇笑着俯身凑到了风翎的面前。
“怎么？师尊醒来之后，莫不是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
风翎推开了慕瑶，冷眼瞪着她，“慕瑶，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瑶嘴角的笑也沉了下去，“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了，你都想毁了我了，我临死之前就这一个心愿，我满足一下自己临死之前的愿望，不可以吗？”
“我救你一命，你陪我一次，我们就当是一笔勾销了。”
风翎被慕瑶这强盗式的逻辑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又气愤又无措，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和自己的徒弟在一张床上。
慕瑶接着说道：“别担心，等你给我服下通神草，我又会变回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徒弟，到时候她不会记得这些事情的。”
慕瑶望着风翎，伸出手去，“通神草拿来吧，我自己服下。”
风翎看着慕瑶这个样子，气愤的同时，又有些复杂的说不清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本以为她会挣扎，会发狂，会死活都不愿意服下通神草。
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
又或者，她故意伪装出这个样子，想要借机毁掉通神草？
慕瑶似是看穿了风翎的心思，把两只手递到了风翎的面前，“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把我捆住，你给我服下也行。”
风翎垂眸看着慕瑶的手，墨瞳里闪烁着纠结和复杂的神色，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经恢复冷漠。
风翎定住了慕瑶，拿出用通神草炼制的丹药放到了慕瑶的嘴里。
丹药的效果比直接服用通神草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服下丹药后，慕瑶望着面前的风翎，眼底透着温柔的缠倦和深情的不舍，然后隐藏在最深处的淡淡的悲伤。
然后慕瑶晕了过去，倒在了风翎的怀里。
风翎扶着慕瑶躺在床上，就在风翎准备把撑着慕瑶脑袋的手抽回来的时候，一滴泪自慕瑶的眼角滑落，滴在了风翎的手上。
温热的泪水滴在风翎的手上，好像要灼烧掉风翎手心的肌肤一样。
风翎看着那滴泪，想到慕瑶最后那个悲伤的眼神，只觉得心里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