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凄然一片。
他想回到这片故土花了几千年,但走完这里一天也用不了。
这一切似乎那么不对等,不和谐……
这份恍然若失让他缓缓闭上双眼。
上古时期大禹治水时,往来于青丘一带,在路上遇到涂山氏女,两人一见钟情,于是与其在桑台成婚,生下了涂山夏启。
禹治理洪水有功,接受帝舜禅让,继承部落首领,国号为夏,而儿子夏启在诸侯的拥戴下,也成了第二任国君。
那个时代凡事提倡禅让,一切凭借传贤传德。
夏启退位后看了看纨绔弟弟,宠溺摸着他的头:“荣光不在,莫要担心。”
“不担心,兄长与父亲在,尧什么都不怕。”
昔日的荣光很快离开了涂山一族,外人讥讽,叔伯怨其不争,这一切他丝毫不在意,依旧逍遥于山水之间。
因为他父亲兄长说过,不是勤以为政,功高盖世活在这个世界上才有意义,决定自己怎么活的,永远是内心,赏花对月,游山玩水也是活着。
他乐此不彼活着,心甘情愿做一个扶不起的世子哥。
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
晏卿离,九尾一族。
不。
上古妖兽中最美的姑娘。
他们与青丘相遇,那一刻两人暗生情愫。
在兄长的资助下他提着聘礼而来拜见了晏卿离的父母。
“我的女儿,已经是妖王烛龙的妻子,内丹都被其收下,待她及第便要出嫁。”
“妖界王者不下斗斛,那妖王烛龙更是风流不堪,女人成群,做父母的难道要委屈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难道嫁给你这个落魄的世子哥?你的父亲、兄长他们很好,为国家大公无私奉献了自己,可到头来落得贫苦拮据,比不过一个部落妖王。”
“再说你这位世子哥,邀月对酒不思进取,整日吟诗作乐,这又能给卿离带来什么?”
德行显赫比不过一座黄金屋。
他踉跄退后一步:“这世间,难道需要如此庸俗?”
“清高和爱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让卿离过上好日子,也不能保护她一生一世。”
他紧紧攥着拳,脸羞得通红黯然离开。
“公子尧,且等一下。”
他站在柳岸堤边带着苦涩的笑容看向宴卿离。
岸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绝色而不可攀。
却愿为他走上前来,一双眼如水杏欲说还休看着他:
“就这般放弃了?”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的古板透露着无奈,不甘。
在世俗命运面前什么都那般渺小,什么豪情壮志,什么胸有沟壑,都抵不过刺瞎世人双目的黄金屋。
啪。
一个巴掌,温柔,小心翼翼的盖在他的脸上,扑鼻而来的兰麝香和轻微的刺痛将他的颓废赶走。
“男子汉,大丈夫,不准轻言放弃!”
他看向宴卿离,她的目光坚定选择着他,那一刻什么狗屁世俗命运都不相顾了,他只想拥抱上去。
只是那一刹那,宴卿离像是从一百万个可能中看懂了他眼神中不安分的小心思,她的脸霎时红了别过去扭扭捏捏小家碧玉:“我......”
“我.....”
“若无婚配,断断不行。”
“我明白。”涂山尧也是惊出冷汗,差点便做了羞愧之事,他退后:“请宴姑娘放心。”
“明媒正娶。”
“一定。”
宴卿离从盘起的长发中抽出豆蔻相思簪。
这是晏卿一族的至宝,可却被晏卿离毫不犹豫交给了涂山尧:“若有一天,你来带我,我便随你走。”
“不管那一天你是功成名就,还是技不如人,我都随你走。”
没有瞧不起,没有犹豫,宴卿离说这话涂山尧便决定赌上性命。
他选择上了老君山。
一同上山的还有一位权势滔天的男子,据说是昊天上帝最年幼的小儿子。
“拜见老君。”
“往后你们二人便是师兄弟。”
帝释天轻蔑看着他:“你为什么修炼?”
“你为了什么修炼?”涂山尧反笑问。
“为了掌管三界。”
“你呢?”
“为了一个女人。”
“可笑的理由。”帝释天的脸上充满讥笑,这个文质彬彬的人果然脑子里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很快他便发现这个人的天赋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修炼,斗法,一次次压着他。
一次次失败,让心高气傲,身份显赫的帝释天无法接受
恨,嫉妒,成了他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