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禁识奴坐了起来。轻轻一拉链晶锤,灵士翻了数个跟头,趴在石头坑里,大头栽了下去。
禁识奴未看灵士的熊样。“我要出去几日,看好家”。
“恭送雪主”。坑里回荡着嗡嗡的声音。
禁识奴身影消失在树丛中。灵士从坑里抬起脑袋,一双闷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树林,阴森的林域里,弥漫着刺骨的寒气。
无神的眼睛闭上了,灵士瘫坐在坑边,嘴角微微的抽动,隐隐的能听到泣音。
来到这棵枫树下不知多久了,树缝的蓝色从来没有变过,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这里都是一片火红。
呜咽了一会儿,灵士伸出手指,放入口中,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一股子血从嘴角流出。噗!吐尽口中的血,血指伸向树根。哒哒哒!几滴血珠落下,枫叶树嗡嗡的抖了起来,摇动着树身,越响越慎人。
嗖!灵士含着手指,遁向枫树后。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是死一般静。
突然远域的树枝“呜呜”作响。原本蔚蓝的天一下子被乌云吞没了,树域顿时变得黑暗起来。雾气翻滚,寒风大作,树林变得异常的闷,让人喘不过气来。跟着,一道银光般的线影出现在黑暗里。
萤火丝像天边隐现的小星,若隐若现,那微不足道的光,在黑暗中闪动着,摇晃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震耳欲聋的声音近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树域,犹如一排利剑,倾斜着刺向地面,一闪停在滴血的树根处。
咔咔咔!枫树根须动了起来,整个树身都疯狂的抖动,似要拔地而起。无数的银色光线飞空而起,瞬间卷住狂动的树杆。枫树停止了抖动,一闪银光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被吞噬的光线又恢复了亮度,那棵火红的枫树变得满树枯黄,片片黄叶低垂着,没有一点生气。
石亭内,星辰花紫芒大放,照着水寒苍白的面颊。莫邪飘在星辰花上,凝望着风动的秃林。
这风比以往的风更怪异,寒气中带着一丝血气,这血有些陌生。以莫邪千里窥味觉神识,这点微小的气息,难逃他的魂识。
回首看看紫芒大放的星辰花,这花不是对血气有灵性,似乎也感应到什么。
林中有何物,难道是雪奴说的血虫。莫邪有些模凌两可,水寒还在昏迷,这个时候,还不能离开。
那血气一息而过,令人发狂,似乎有某种异象在发生。
凝望许久,莫邪还是抑制住那份冲动,默然的飘回星辰花内。
一日、两日......五日过后,霞光从浓雾中钻出,淡弱的光芒不经意的洒着绊红的光辉。水寒眉头动了动,手紧了紧,被硬硬的东西惊得睁开醒意浓浓的眼睛。
看眼手中的硬物,眼皮一阵惊跳。“是令牌”。
令牌上,微光闪动的跳着十颗晶光。
“死老头子,你玩我”。水寒跳了起来,看着令牌,掐死花达的心思都有了,还用说,老家伙就是个大财迷,给了她几十个灵石,心痛的很,变着法的来害她。
水寒想不了那么多了,十颗就是十颗,老娘不再乎这么几个,灵袋中还有不少。
收好令牌,拿起花尊,急速遁空而去。为了能见到姚克,水寒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姚克的影子和笑容,她后悔先前的无知,不想再失去这么一次机会。有很多话一直藏在心里,她要说给姚克听。
水寒想起深蓝的湖边,姚克远眺的身影;想起那略带腼腆的笑容,和那只微抖的手里一丝花影;想起背后火辣辣的目光和那慌了神的心跳,想起为了她宁可得罪灵老的话语。
嗵嗵的,水寒的心跳个不停,脚下的流光将天域擦出长长的一条长弧。
“又是她”,站在清爽的风林中的灵使凝视着掠影。
“快拦住”。
“你想死呀!你不怕灵老一脚把你踹入石头里”。
灵使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坐回林中。
一路急行,正午时分,水寒来到景寒宫外。
宁静的幽幽山域,几座柔和的波纹微微闪动。
“站住”。一声断呵,响彻山域。
数位灵使挡在光门前。
水寒停下遁影,细细一看,认出几位师兄弟。急忙见礼。
“王师兄,我想见姚克”。
灵士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水寒,你已经被逐出师门,没有资格再入宫域”。
“师兄可否通报一声,我有急事”。水寒急得都要哭了,小脸抽抽的,看了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