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厚这才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这里地处余闻地界,属于并州。
中央政府对地方掌控不利,导致各州府常年征战,民不聊生,兵荒马乱。
兵乱之下,再加上今年又是百年难遇的旱灾。
并州各处早已经食不果腹。
这卢志正是附近三沟村的村长,少女是他的小女儿,叫做卢芷儿。
三沟村从前风调雨顺,是个富庶之地。
但今年也未能幸免,庄稼没有收成,再加上各处都乱,连逃荒都没处逃。
两边的城池二教城和裕新城打了起来。
祸不单行的是,三沟村被夹在两座城池中间。
今日二教城派兵人来募兵粮,明日裕新城也派人来募兵粮。
很快便将三沟村的种子粮也给征收没了。
三沟村再也拿不出粮食,但是两座城池根本就不体谅。
前几日两边都又派人过来,见三沟村实在没粮,只丢下一句话。
若是在规定的时日,再交不齐足够的军粮,就抓了三沟村的村民去当做四脚羊煮了吃。
村长卢志整日眉头不展。
就在此时,他遇到了一个转机。
落山庙有个远近闻名的司姓富户看上了他的小女儿卢芷儿。
愿意出一千担粮食的彩礼来迎娶她。
卢芷儿十六岁,正是谈婚嫁的时候。
本来卢志是不愿意的,哪知道卢芷儿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事。
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亲答应这件亲事。
三沟村实在是太苦了,若是凑不够军粮,怕是整村的人都会被抓去掏心挖肉。
卢芷儿善良,不愿意大家死掉。
卢志长叹一声,终于还是允了。
心想那司姓富户是有名的大家族,又愿意明媒正娶。
决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小女儿。
现在三沟村危在旦夕,也只能这样了。
那一千担粮食拉回来,不光能凑齐兵家的军粮,还能剩下不少让村民熬到今年的秋收。
免的落地和附近村一样,走着走着就饿死了。
满地全是饿死骨。
于是他派人传信给那司姓富户。
司姓富户大喜,立刻就派了十多个好手,抬着大红轿子来迎亲。
路上也多有打点,拿了过路牌。
二教城和裕新城也给司姓富户面子,让他们能路过征战的区域。
两边都不会为难他们。
这世道险恶,就算兵人不为难,但是危险仍旧有许多。
哪怕三沟村和司姓富户的家只隔着五十多里地,平时三两日就走到了。
卢志不放心,亲自带着村里的几个会些拳脚功夫的青年护送。
这一走,就走了好几天。
刚出三江地界,昨晚趁夜,那群逃兵饿慌了,便攻击过来。
抢了细软不说,还杀了他们几人,抓走了几个人。
甚至贪图卢芷儿的美色,将她也给抢了。
司姓富户的好手也有伤亡,卢志心急如焚,带人立刻便追了上去。
拼着命杀了几个叛兵。
剩下几个叛兵却没了踪影。
他们一阵好找。
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那些被抓走的人,已经变成了锅里煮的肉。
幸好卢芷儿还留得性命,也没有失去清白身。
在这乱世,人命不如狗。
更何况只是一介弱小。
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刘厚静静地听完村长卢志的话,面上没甚情绪波动。
但是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这密室中试验品施展的幻境,到底特么的是想要自己怎么样啊!
要他命,就它奶奶的直接杀过来。
现在搞这么一朝,搞得他越发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