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小姐直入厅堂,邓侯楚与范舟早就交好,两家多有来往,彼此都是熟悉。
见范晓晓神色匆匆,邓侯楚问道:“侄女来此何干?正好劝导劝导你这妹妹。”
“我来找我的未婚夫婿。”
“哪个是你夫婿?”
“就是这高泽高公子。”
邓侯楚一时愣住,高泽也大感头疼,越来越乱了。
外面人声嘈杂,范舟匆匆赶到,见了邓侯楚不禁羞愧摇头。
范小姐对邓小姐道:“妹妹,不是我与你争,昨日在庙里与高公子一见倾心,不能自拔,唉!也许是前世情债。”
邓小姐道:“昨日我在江边,一见公子心就乱了,竟不能自制,如能如愿,我愿做小,尊你一声姐姐。”
“我们姐妹何分大小,若能共侍高郎,愿做一生亲姐妹。”
两位小姐倒是惺惺相惜,和平相处,互相谦让起来,气的范舟在一旁拍腿叹息,邓侯楚虽是豪爽武将,此时也只能是苦着脸嘿嘿干笑。
高泽走到两位小姐面前鞠一躬道:“多谢两位小姐垂爱,只是我志不在这里,断不可以在这里娶亲,两位小姐知书达理之人,怎会勘不透其中道理,强捋在一起,貌合神离,只会增添烦恼,抱憾终生,以两位小姐人材,日后定能嫁得如意郎君。”
两位小姐互相牵手,注视高泽良久,范小姐叹口气道:“算了,妹妹,高郎心不在这里,放他走吧。”
邓小姐道:“好吧,父亲,把剑还了高公子吧,放公子离开。”
邓侯楚忙命人把天一剑奉上。
高泽接剑在手,向两位小姐拱手道:“小姐珍重,高泽告辞。”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等等,我们姐妹送送高郎。”
两姐妹送高泽出得门外,众人也都跟了出来。
邓小姐道:“公子,望你日后珍重。”一把抽出身边兵勇佩刀,挥手割下一缕青丝,“我一介闺阁少女,抛头露面欲嫁高郎,把自家门庭脸面俱都败尽,今日断发铭誓,今生只等高郎一人,绝不再嫁!”
范小姐接过佩刀,也割下一缕秀发:“我虽是女子,自幼也饱读诗书,今日为情强行出头,令高堂蒙羞,在此断发铭誓,此生只从高郎一人而终,至死不渝。”
高泽欲待说点什么,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来,转身狼狈而去。
回到客栈收拾东西,骑马奔城外而走。
高泽生来桀骜不驯,逍遥洒脱,从未如此狼狈过,越走越是不忿,越想越是觉得古怪。
自己与两位小姐素昧平生,怎会出此一出闹剧,两位小姐知书识礼,怎会如此不管不顾,抛却脸面。
想来想去,猛然想到,那月下老人善于蛊惑人心,莫不是他有心报复,中了他的巫蛊之术。
一念至此,高泽拨马而回,定要找到月下老人问问清楚。
只是商都之大,去哪里找他。
马背颠簸,清风拂面,身后宝剑剑穗拂到脸上,豁然开朗,这编剑穗的锦绳是月下老人之物,不正好用古铜镜来寻他。
已是商都城边,跳下马来,取出古镜将背面贴在剑穗红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