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闻言朝村长看了过去,略有些欣慰的道:“终于有了个听得懂话的。”
村长点头哈腰,笑着应是,县太爷最后又看了苏芷汐一眼,这才上了轿子走了。
他一走,村长就收了笑,看着苏芷汐叹了口气:“你也别想那么多,守孝期最少得是一年,一年后说不定县令早就将你给忘了。”
苏芷汐嗯了一声:“村长费心了。”
村长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你是个能干的,你们家建房子的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你跟你表叔商量商量,也别顾及着太多,若是有合适的,先把婚事定了吧,也省的惹了麻烦。”
苏芷汐笑了笑:“多谢村长提点。”
村长叹了口气,又说了两句,需要帮忙跟乡亲们知会一声,然后就走了。
目送着他离开,苏芷汐这才回了屋,一进客堂就瞧见了众人黑着的脸。
冯叔自是不必说了,张皇后从无内走了出来,也是黑着脸一言不发,两小只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瞧着大人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挨在一块儿,乖巧的坐在那儿。
至于陆域,苏芷汐不用看也知道他脸色肯定好不到哪去。
苏芷汐在一旁凳子上坐下,看向众人道:“这是,怎么了?”
冯叔深吸了口气,朝苏芷汐道:“那县令虽然昏了头,但有句话确实说的对,先前我们只顾着如何藏下那么多人,却从没想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可想好了?这事儿将来……旁人定会在背后取笑于你。”
今时不同往日,不是他们吩咐几句下去,就有人会帮着把事情给料理好的。
所有的一切苏芷汐都必须亲力亲为。
若是将来殿下当真能重返朝堂,回到他该在的那个位置,那今日这事儿,必然会被人拿来耻笑。
冯叔甚至都能想到,那些官家女子,在被后耻笑她是猪倌的场景。
苏芷汐闻言皱了皱眉:“她们为何要耻笑我?”
张皇后皱眉看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苏芷汐笑了笑:“我是真不懂,她们为何会取笑我。我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挣银子吃饭,活的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更何况,他们笑我什么呢?是笑我养家禽家畜,帮着陆域藏了人,还是笑我,一身的秽物味?”
“若她们笑我,那被我用养家禽家畜相助的陆域又算什么?笑我一身秽物味,那被藏了三百人又算什么?更何况,冯叔与二位与我相伴许久,只要不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就不会笑我。”
“至于那些笑我的,他脑子都坏了,我与他计较作甚?”
这话说的冯叔和张皇后皆是一愣,唯有陆域看着她勾了唇角,黑眸潋滟。
是啊,她承包山头圈养家禽家畜,是为了帮助陆域将那三百多人给藏下来,若是陆域当真翻身得势,那三百多人必定前途不可限量,更何况,那些人中,可不都简单只是侍卫而已。
无论是对陆域,还是对那三百多人来说,苏芷汐都算是有恩之人,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嘲笑她是个猪倌、牛倌之类。
因为嘲笑了她,就是嘲笑了那靠着她圈养家禽家畜才得以掩藏踪迹的三百多人,就是朝笑了靠着圈养才得以谋成大业的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