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温离开琅琊城后,
京城那边,也有了进展。
武帝答允了刘知禄等人的提议,命令工部,开始修建冶铁坊。
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公主耳朵里。
这位陛下的亲妹妹,拿着信,心中欢喜,道:
“先拿下冶铁坊,再拿下军器制造,接下来,便是水泥坊和城防建造了!”
小婵在一旁赔笑道:
“奴婢,为主子贺!军器制造是由工部主持,有刘左相和徐尚书盯着,单子定然全是咱们的!”
长公主微微摇头,道:
“还不够,这军器制造这生意,只能取回不足一半吧,即便是由工部主持,但三殿下、镇东侯和平西侯他们三家,肯定会明确,要苏秦的军器。
镇南侯应该会两头均占。
只能大皇子、镇北侯才能全用咱们的。”
小婵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长公主问道:
“燕州那边,抗倭大将军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新的进展?”
小婵道:
“回禀主子,除了知道那令牌模样外,奴婢还找到了当初,为抗倭大将军治伤的大夫。”
长公主眼睛闪过欣喜,问道:
“可有发现?”
小婵点点头,道:
“那大夫说,抗倭大将军的左肩上,有一块胎记,是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的右边,还有一颗痣,
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就非常好辨认了。”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道:
“好,只要找到抗倭大将军,咱们就能撕毁澜之与苏秦的婚约。
去!立刻给澜之送信,将这好消息告知于她!”
小婵道:
“主子英明,安郡主知道这消息,定然会非常开心的!
眼下燕王府已经被裁撤,只要没了婚约,镇东军就和狼牙军离心了。
咱们,便可专心对付苏秦了!”
这一刻,长公主感觉到前方已是一片坦途,摆摆手,道:
“快去吧!”
“是!主子!”
……
长公主递送给安澜之的密信,马不停蹄地赶赴琅州。
原本该是半月左右的路程,不到五天,就送到了安澜之的手上。
入夜,
安澜之从小福手里拿过信件,独自一人来到伯爵府的花园里。
自从知道长公主是燕州贪污的源头后。
安澜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这位待她如亲女儿一般的姑姑。
但燕王回来后,特意就此事与她长谈一夜,将其心里的心结解开。
像燕王说的,
不管长公主这个人,是好是坏。
她对待安澜之,一直是好的。
这份情,安澜之不能泯灭。
不然,
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安澜之看着手里的信,心里温暖。
她拆开信件,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当看到嘘寒问暖之后,关于抗倭大将军的消息。
安澜之心里原本已经沉寂的希望之火,突然被点燃起来。
燕州、少年、令牌、后背上的胎记……
这些关键性的消息,不停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经过一次次的失望。
她已经将对大将军的爱慕和思念,以及那份寻找的迫切,压入心底。
如今,
被这一封信,尽数勾了出来。
安澜之的眼眶微红。
曾经在燕州,被大将军救下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可与此同时,
脑海中,又闪烁着登云楼那一晚,苏秦挺身而出的模样。
还有,宁远城被围时,琅琊城遭到偷袭时。
苏秦驰援的身影。
显然,
随着朝夕相处,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
苏秦在安澜之心里,已经占据了不可取代的位置。
甚至,已经超过了抗倭大将军。
一时之间,
安澜之的心,像是被两支手,撕扯着。
一面,是少女初次怀春,仰慕的英雄,和未能再次相见,不曾表露心意的遗憾。
一面,是朝夕相处,同生共死培养出来的厚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