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贤达自从卸任御史,入狼牙军中任行军书记一来。
活得那叫一个惨。
也不知是谁故意在军营中放出风声。
说鲁贤达将伯爷的老师‘宋孝廉’拒之门外,让老人在烈日之下暴晒一个时辰,更是差府中下人羞辱这位为了弟子奔走求情的大儒。
这下可好,
军营里上至总兵,下至兵卒,变着法的折磨这位行军书记。
公务上使绊子,让其工作难以开展。
生活上,整日吃着窝头,一日三餐都不换样。
鲁贤达曾经为此找过所在军镇的总兵。
不过,当他看到总兵也在吃窝头的时候。
这位行军书记没声了。
自那以后,
鲁贤达不仅整日吃窝头,还有巡逻士兵故意在其居住的帐外大声行走,让他睡不好觉。
一来二去,鲁贤达精神萎靡,瘦得脱了像……
没错,
那位同吃窝头的总兵,正是何故!
鲁贤达被一大早带到了燕王府。
跟随而来的,还有总兵何故。
“噗通!”一声。
鲁贤达跪在苏秦面前,他眼泪汪汪,嘴唇发颤,道:
“伯爷,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求求您……让下官吃一口米吧……”
苏秦看着脸颊下陷,面黄肌瘦的鲁贤达,不由得乐了,道:
“御史大人,几日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
鲁贤达声泪俱下,道:
“伯爷,下官自入军一来,除了窝头,就没吃过其他东西,怎能不瘦啊,求求您,放过下官吧。”
苏秦瞥了跟随而来的何故,心中了然,他靠在椅背上,道:
“能不能吃上米饭,还要看你是不是和狼牙军一条心了!”
鲁贤达连连点头,道:
“一条心,下官肯定和伯爷是一条心的!”
苏秦听闻,自怀中取出令牌,递到了鲁贤达面前。
当后者定睛观瞧。
顿时身子一颤,眼中写满惊恐。
鲁贤达道:
“伯爷,这……这是御察库令牌!您……”
苏秦收起令牌,道:
“想必你也在军中听到了燕王入倭的消息,你是御史,知道这该是什么后果!”
鲁贤达额间沁出冷汗,道:
“伯爷,您想保下燕王府?可,这无疑是与满朝文武作对啊!”
苏秦不以为然,继续问道:
“你做了这么多年御史,应该知道哪些人,利用空印谋取私利!说出一个,本伯听听!”
鲁贤达一头磕在地上,道:
“伯爷,下官不敢说啊,下官若是说了,一家老小都要遭难,下官……下官死了没事,可家人……”
苏秦没有说话。
何故道:
“你放心,本将已经派人,去京城接你家人去往琅琊郡了!
不过路途遥远,能不能到的了琅琊郡,本将可保证不了。”
一句话,
将鲁贤达逼到了死胡同。
鲁贤达叹了口气,道:
“伯爷,下官既然入了军营,便是伯爷的人了。
自当为伯爷,效犬马之劳。
但,下官以前虽然身为御史,但很多事也是只知表面。
若伯爷想查空印背后的事,下官,只能提供一些小人物。
还请伯爷恕罪!”
苏秦颔首,道:
“说吧。”
鲁贤达道:
“锦城县令,赵徳,利用空印吞没粮产,再将脏粮倒卖至倭国、蛮族、梁国等地!至于如何瞒过朝廷、背后有哪些大官扶持,属下,不知!”
苏秦表面平静,心中却颇为震动,一个小小的县令背后,竟能牵扯出如此庞大的关系网!
他沉了口气,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