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何谦平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向苏长风使着眼色。
而苏长风正准备发泄心中对苏秦长久积压的怨气,见老头的眼神向苏秦二人瞟着,眼里还带着厉色,以为是让他上!别怂!有老头给他撑腰,更是无所顾忌。
指着苏秦的鼻尖骂道:
“你在外面能不能给苏家长长脸,看你哪有半点做官、做勋爵的样子!
身穿朝服饮酒,明日弹劾你的折子就要满天飞!
你将我苏家置于何地了!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苏秦想要息事宁人,毕竟身旁有个三皇子在,苏长风这厮嘴上没个把门的,若是将姬玉湖惹恼了,吃不了兜着走。
连忙道:
“是!你教训的是!我这就回家!”
何谦平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苏秦是想快点把事解决,别引火烧到三皇子身上。
故而也出言道:
“无妨!无妨!下不为例,就给你一次机会!快回家歇息去吧!”
苏秦颔首,便要扶着姬玉湖离开。
可苏长风不依不饶,上前一步,却将苏秦挡住了,道:
“你这没有规矩的废材,看见户部尚书大人不去见礼?枉尚书大人给你一次机会,快些见礼赔罪!”
何谦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苏秦更是无语至极。
何谦平摆手道:
“无须多礼!既已下朝,本官还穿着便服,就不用在意这些俗礼了,快走吧!”
苏秦道:
“多谢大人了!”
说罢,便要绕开苏长风离开。
苏长风一把抓住苏秦的胳膊,对何谦平,道:
“何大人,我苏家虽不是书香门第,但礼节还是懂的!”
说着,将苏秦拽了回来,道:
“快去给大人赔礼!”
这一拽,牵动了姬玉湖。
本来三皇子也想息事宁人的,毕竟偷跑出来喝酒,还喝得大醉,若是传出去定要被武帝训斥几句。
虽说事情不大,但挨骂总是不喜的。
但苏长风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让他忍无可忍。
姬玉湖轻轻推开苏秦的手,对苏长风,道:
“聒噪!滚开!”
何谦平和苏秦同时心头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苏长风被骂,心中怒火腾然而起,上下打量着姬玉湖。
三皇子身着便服,苏长风也没见过皇子长什么样。
还以为姬玉湖是哪家的富家纨绔公子,定然与苏秦一样废物,不然怎么能厮混在一起。
故而反骂道:
“你让我滚开?我看你也是个纨绔子弟,吾乃秋闱亚元,你敢让我滚开!还敢说我聒噪!”
姬玉湖摇摇晃晃着,双眼迷离,道:
“呵,骂你如何?!再不滚开,便要打你!”
苏秦连忙拉住姬玉湖,道:
“三公子息怒,他是我堂哥,还请给老弟个面子,息事宁人吧!”
事到如今,苏秦更不敢暴露姬玉湖的身份,毕竟辱骂当朝皇子,是死罪!
何谦平走上前来,拦在苏长风和姬玉湖之间。
其对苏长风道:
“你既要请老夫喝酒,便快些进去吧,莫要在此生事!”
苏长风闻言,瞪了苏秦和姬玉湖一眼,强压下心中怒火,道:
“苏秦,回家再让父亲收拾你!”
若是不说这话,直接离开还好。
说了这话,苏秦不以为然,反倒是姬玉湖不高兴了。
既是喜欢在江湖上混迹,便是重情重义。
见苏长风竟敢威胁苏秦。
姬玉湖轻轻将何谦平推开,指着苏长风喝道: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苏长风见其竟敢推搡何谦平,赶忙扶住老头,上前一步,挺起胸膛:
“怎么,我教训家中子弟,与你何干?!再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推搡尚书大人!”
姬玉湖用力很轻,已是怕伤到老头。
何谦平自己心里知道,但听到苏长风借着自己的名声壮势,脊背瞬间惊出冷汗。
姬玉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怒极反笑,道:
“苏秦是我兄弟,他有事,就是我有事!管你是谁!照打不误!”
话音刚落。
姬玉湖一拳轰向苏长风面门。
苏秦大惊,喊道:
“三公子!”
何谦平亦是惊叫:
“莫要动手!”
“砰!”
可是,姬玉湖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苏长风的鼻子上。
顿时,两行鼻血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