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叹了口气,道:
“西边战事是板上钉钉了,从萧景先入狱那一刻起,陛下就想好了开战,这也是陛下为什么没有将你们换掉的原因。”
徐图宴和薛平海,点点头。
这场京察浩劫中,唯有兵部官员,一人未动。
正如刘知禄所说,陛下从萧景先杀了山越王子那一刻起,就开始谋划打仗一事了。
薛平海道:
“那苏秦别看年纪轻,脑子里对局势和人心的把握,还是极为精准的,若是再培养几年,定会成为朝堂支柱!”
徐图宴冷哼一声,道:
“他能不能成为朝堂支柱,还要看那平西侯能不能打退山越!
若是输了,第一个被砍头的就是他!”
刘知禄摇摇头,道:
“这一仗,肯定会赢,李千军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打掉平西侯府的老底。”
薛平海点点头,不置可否,道:
“大人说得没错,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武国急需一场胜仗,来挽回民心!”
徐图宴哑然。
刘知禄道:
“所以,要让苏秦上战场,还不能让他活着从西面回来!”
徐图宴双眼闪烁精光,道:
“大人说得对,这小子背后站着苏家和燕王府,如今还开设个兴武堂,可谓重臣之势已成,不能再留他!”
薛平海沉默着。
刘知禄道:
“只要苏秦一死,燕王府就会失去苏家这个聚宝盆,虽西面战胜,武将风头正劲,但不过是一时的。
只要遏制住燕王府,不让其趁热打铁,进攻倭寇。
咱们文臣便可挽回颓势!”
徐图宴奉承道:
“大人高智!”
薛平海问道:
“大人,您准备怎么做?”
刘知禄道:
“兵部这么多武将,总有心志不坚的,你多留意,将其拉到咱们阵营里来。
再将其调到西面去,伺机而动。
决不能让苏秦从西面战场上下来!”
“是!大人!”
……
苏秦不知道暗流已将他包围,此刻,他正持着陛下手谕,快步走入京兆府。
其实研究牛痘的场所,早就随湖田县学堂建造计划,一并实施了,但因天花一事容易制造恐慌,故而一直秘而不发。
前几日听二叔传信实验室建造完成,这敢才和许老神医述说此事。
这时,却见一众捕快正押着三名身穿道袍的男人,从他身旁经过。
那三名道士拼命挣扎,嘴里喊着: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你们抓我作甚!你们抓我作甚!”
“叛徒!大夏的叛徒!你们这群忘祖的恶徒!不得好死!”
“你们才是反贼!你们这些人才是反贼!是走狗!”
“……”
捕快们加重手上力道,疼得道士们呲牙咧嘴。
面对道士们的喊叫,捕快们根本不理会。
这一路上,他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苏秦一头雾水,什么大夏?什么叛徒?
只听道士们又喊:
“光复大夏!扫清贼子!大夏会重新矗立于中原!”
“四方贼子,定要被砍头!你们这帮忘祖的蛆虫!”
“……”
苏秦挠了挠头。
这三名道士喊的,颇有点‘反清复明’的意味。
大夏?武国之前的朝代吗?
苏秦对这个世界的历史还不太了解,暗自压在心里,向正堂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