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解题前,咱们先谈谈彩头吧!”
杜鸿雁冷哼一声:
“谈就谈,反正你也解不出来。
既然非要自讨苦吃,那就说吧,什么彩头?!”
苏秦道:
“若是我输了,你们肯定是让我兴武堂停止招生,等着关门,对吧?”
杜鸿雁颔首,不置可否。
苏秦继续道:
“可若是我赢了的话,我要你,也拜入我兴武堂!”
杜鸿雁双目满是愤怒,但仍是点头答应,因为他胸有成竹,自知苏秦定解不出上联。
道:
“就顺了你意!”
苏秦摆摆手,道:
“不仅如此,别人虽不收拜师礼,但你要收!若是你输了,回去告诉杜大人,把拜师礼准备好!”
“你!”杜鸿雁眉头抽动,指着苏秦咬牙切齿,他最恨依靠父辈,自去国子监求学,从未利用过父亲的职务之便,为自己谋福利,更是没花过父亲一分钱。
他的钱,都是去街头自己卖字或替人写信挣来的。
苏秦挑了挑眉毛,道:
“怎么样?”
杜鸿雁怒哼一声,道:
“允了!快些解题!”
苏秦颔首,心满意足,伸出左手,拿起狼毫。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苏秦左手一挥,在上联下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五个大字:
“桃燃锦江堤!”
国子监的学子们连忙凑到跟前,定睛看着。
一瞬间,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杜鸿雁双目圆瞪,瞳孔颤动,嘴里不停重复着:
“桃燃锦江堤!桃燃锦江堤?!”
“他真的对出来了!他真的对出来了?!”
台上的人们,台下的百姓,都听到了杜鸿雁的自语。
百姓们文化素养不高,纷纷看向宋孝廉,等待解释。
宋孝廉看着苏秦的眼神中,满是欣慰和自豪,他手捋胡须,大笑两声,道:
“好!好!好一个桃燃锦江堤!”
杜鸿雁等人双手握拳,全身颤抖,他们仍是不敢相信,这难住国子监学子十余载的难题,竟在苏秦的笔下得到了解答!
宋孝廉上前一步,为所有人解释道:
“此下联,无论在格律、 意境、机关上,都与上联完全契合!
清一色的左五行偏旁,无一与上联雷同且顺序一致,平仄工整,意境深远。
如果说上联是一副美丽的晨暮画卷,而下联更体现出春日生机盎然之景。
一为轻柔婉约,一为热烈奔放,两副画形成鲜明对比。
特别是“燃”字,其用笔之工完全不逊于“锁”字,堪称绝笔也!”
众人恍然大悟,不由得拍手叫好!
反观国子监学子们,面色阴沉,刚才找回来的一点点狂傲。
再次被苏秦按进了尘土里!
“他,真的对出来了……”
“难道……他真是文曲星下凡?!”
“怎么办?怎么办?”
杜鸿雁知道,他们这十余人,丢人丢大发了!
这时,宋孝廉话锋一转,道:
“但秦儿这幅下联,也并非十全十美!
‘锦江堤’非通用名词,故‘锦江堤’与‘池塘柳’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吾之爱徒,这是给你们国子监,留了面子呦!”
苏秦闻言,心中不禁暗笑,其实他根本没这个意思,是真的想不出更好的。
但,这老头也挺坏啊!
正如苏秦所想,杜鸿雁等人听到宋孝廉之言,头低得更深了。
不但轻易对出下联,还有意留出尾巴,给国子监面子,不让他们太过难看。
但其实,反而让他们更加颜面扫地了。
百姓们听闻宋孝廉的解释,赞赏道:
“苏公子果然大才!对这绝对竟如此游刃有余!”
“那当然了,苏公子可是宋大儒的弟子,更是文曲星下凡呢!”
安澜之双眼略带痴迷地看着苏秦,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宋诗诗蹦跳着欢呼:
“苏哥哥赢了!苏哥哥赢了!”
苏旺祖眼中满是骄傲,就差大喊苏秦是他的侄儿了。
杜鸿雁等人脸色胀红。
他们,输了,十余人没有打赢苏秦一人。
还有什么脸面回国子监去。
苏秦目光扫过众人,笑道:
“可还记得刚才承诺?”
杜鸿雁失落地点点头,道:
“我们走,不再打扰你招生!”
苏秦笑了笑,道:
“可不仅如此!”
杜鸿雁猛地抬起头,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
“自然不会食言!”
“那,就快回家准备拜师礼吧,明日我希望在兴武堂见到你!”
杜鸿雁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剩余的国子监学子怒视着苏秦,咬牙切齿。
只听苏秦表情恢复严肃,沉声道:
“回去告诉你们祭酒大人!
半年后!
兴武堂,必踏你国子监山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