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不是boss么?没有让boss开车的道理。”中原中也声音愉悦而低哑,“——抱紧了。”
嚣张的涡轮声骤响,车身如同一道残影般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我差点因为惯性被甩出去,立刻反手圈住中原中也的腰,面颊贴上他的脊背,热意从西装面料渗透我的皮肤。
别墅本就在山区,中原中也沿着山路往上飞驰,速度快到我都有些心惊。
我扯着嗓子问:“中也君,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他理直气壮地说。
我惊了:“那慢一点啊!”
已经是晚上,能见度很低,第一次勘路居然还能敢开那么快!这是什么人啊——!
“不会有事的。”中原中也往后靠了靠,微微侧目,声音伴着猎猎作响的风鼓入我的耳膜,“相信我啊,嗯?”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选择信任,提心吊胆地抱着他。山道陡峭惊险,每一道急转我都怀疑中原中也下一秒就会跟我坠落殉情,甚至默默草拟起了遗言,手指收得死紧。
渐渐的,我悬起来的那根神经放松了。
中原中也嚣张得要命,如此的不可一世,将陌生的山路变为他的王土,于是哪怕暴风骤雨都要对他俯首称臣。每当我觉得下一秒就要冲出跑道飞向高空,他又奔越着漂移归位,将我有惊无险地拽回人间。
眼见着要到山顶,两侧的路灯也彻底消失,他终于稍微放慢了点速度。
中原中也回眸看我,笑容恣意:“还紧张吗?”
我脸颊发热,轻轻拍了他一下:“看路,别分心。”
“很难啊。”他笑得嚣张肆意,声音逸散在山谷间,“——你在这里,我怎么专心?”
“……”
我不敢回话,心音比涡轮声还要震耳欲聋。
夜幕降下,灰黑穹顶透出玫瑰色,一轮淡红的月,星点辉明。
中原中也终于停车,像矗立在山石间的一棵树,向我递出手。
“只有一点路了。”他说。
我的手掌被他紧紧攥着,贴到对方热烫的掌心。
中原中也忽然回首,想到什么似的,将外套脱下,扬手盖到我的肩膀上。
“抱歉。”他说,“冷吗?”
我摇摇头。
中原中也的手臂环过我脊背,像一个未完成的拥抱,他又牵着我,往碎石嶙峋的山顶走去。
西装外套残余着他的体温,柑橘薄荷味,还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他走得很慢,时间被拖得漫长,我们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空地坐下。
视野极佳,一目尽天涯,我望见夜幕下的海色翻涌,料峭的寒风被树影送来,吹乱中原中也的额发。
然后聊天,漫无边际地聊。
“你开车太不要命了,勘路嚣张成这样是怕不会出车祸吗?”我半真半假地指责他,“万一摔下去呢?”
中原中也只是笑,冰凉蓝眸裹了一汪海色。
“那,我错了?”
我继续指责:“好敷衍啊,你真的变坏了。”
“没有。”
我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中也君,我看错你了。”
他挑眉,然后收紧了握着我的手指:“现在想跑么?……晚了。”
我转过眼睛:“……”
中原中也低头思索片刻,忽然说:“九年前,你和白濑……你第二次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在那。”
我惊呆了:“什么?”
他笑叹了声:“你愿意听吗?关于我的事情……那时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中原中也的语气很释然,谈起经年的往事,却仍有莫名的失落感。
贫民窟、擂钵街、名叫‘羊’的少年自卫队。
躲在巷尾目送我离开的橘发少年,翻涌的心事,一别十年。
中原中也含糊其辞地带过了一些细节,我认真听着,并没有追问。
故事终于说完了,抬起眼睛盯着我,蓝眸被月光映得浅淡澄澈,等待着我的回应。
他的尾音被风吹散:“……你会原谅我吗?”
良久,我弯起眼睛笑了。
然后凑近他的下颌,抬头在中原中也的唇上落下很轻的一个吻。
呼啸的风声渐渐褪色。他的唇温热柔软,动作生涩而热烈,清挺的鼻梁轻蹭过我的脸颊。
……
万壑松涛。
我只听见隆隆作响的心跳。他的唇温热柔软,动作生涩而热烈,清挺的鼻梁轻蹭过我的脸颊。
……
万壑松涛。
我只听见隆隆作响的心跳。他的唇温热柔软,动作生涩而热烈,清挺的鼻梁轻蹭过我的脸颊。
……
万壑松涛。
我只听见隆隆作响的心跳。他的唇温热柔软,动作生涩而热烈,清挺的鼻梁轻蹭过我的脸颊。
……
万壑松涛。
我只听见隆隆作响的心跳。他的唇温热柔软,动作生涩而热烈,清挺的鼻梁轻蹭过我的脸颊。
……
万壑松涛。
我只听见隆隆作响的心跳。他的唇温热柔软,动作生涩而热烈,清挺的鼻梁轻蹭过我的脸颊。
……
万壑松涛。
我只听见隆隆作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