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坐在板凳上,张德旺先是给他倒了杯茶,又从口袋掏出一盒十三钗,问道:“大人是否吃烟?”
“请张抚台开始吧,我一定有问必答。”
秦战看也没看他一眼,自顾用一块玉璞修着指甲。
张德旺尴尬的收回香烟,心中却有些不忿。
他可是堂堂金陵巡抚,何时对他人如此放低姿态?
没成想竟被一毛头小子拿住,纵使对方有着西北情报科的下属又如何?
淡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少大人物前来视察都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咳,大人可曾在西北行伍服役?”
张德旺坐在主位上,与秦战对立而坐,但不知为何,却总感觉自己才像被审讯的犯人。
“服役五年。”秦战淡然道。
张德旺又问:“那大人如今是……退了?”
“没错。”秦战面不改色。
张德旺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追问道:“那大人曾经在西北行伍,是何兵种?”
“后勤。”
秦战补充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跟西北情报部员认识?实不相瞒,我曾在西北行伍是一名炊事班长,情报部员也是同志,不少同志都吃过我做的饭。”
“所以,大家尽然是念及一饭之情,对我这个老班长,多有抬爱。”
“原来如此……”
张德旺闻言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不知这些可跟大人断案有何关联?”秦战眯起眼睛看着他。
“呵呵,确实没什么关系,本官不过是好奇罢了,老班长,既然如此,那我就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既已从西北身退,有些事贸然插手可不太妥当。”
得知面前这小子竟然只是一个伙夫,张德旺恢复了原先的态度,称呼都变了。
“蒋家老爷子是本土百年世家的家主,为金陵这座城市的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作用,而那黑虎……也是本土有名的企业家。”
张德旺淡淡道:“本来这件事换做常人,光凭以上几项罪名,府衙是有权直接予以枪决的,老班长可有异议?”
秦战听后微微一笑,道:“常人持枪,私闯民宅,恶意伤人,情节严重者,理应当斩,没有异议。”
“没错,我相信老班长也是深明大义,而我如今都知道了,老班长是为了蒋家那上门女婿打抱不平,这件事,总得来说,谁都有责任。”
张德旺一本正经道:“蒋老爷子行为过激,惩戒石磊,但毕竟只是家事,犯不上国法,老班长是为了昔日战友抱打不平,怒然出手。”
“这件事,依我看来,本就是一件小事,当可化无,只是希望老班长吸取此次教训,既然退了,不如就好好清闲自在,老班长意下如何?”
张德旺说着自己掏出火机点燃了香烟,云雾缭绕,脑袋置身于烟雾中,看上去扑朔迷离,眼神更是暗含深意。
一个退伍的炊事班长,给西北情报科员做过几顿饭,借此搭上了关系而已,也敢在本官面前猪鼻子插大葱?
现在回想起方才的卑微态度,他简直后悔死!
要不是看在西北边军的份儿上,他今天非得让这小子尝尝府衙的特色菜!
“那黑虎呢?”秦战反问道。
“嗯,这个就不劳老班长操心了,我等下会再去亲自审问。”
张德旺站起身道:“不过老班长可以放心,纵然你只是一介伙夫,但也算为我大夏国卖过力,那黑虎恐吓退役编员,我会处罚他的。”
他又对衙役吩咐道:“让老班长把笔录上的字签了,然后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