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里却是叹息一声,下跪?大盛律法,功名在身,可见官不跪。自己身为中酆府下辖县官,他这位府官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
若说问自己是何人,算是按程序走。但是下跪,在没有给自己定罪之前,绝不可能。
韦思看向李守正,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道:“你应该自称罪臣吧?”
李守正看向韦思,说道:“下官不解!”
韦思收起笑容,再次一拍惊堂木:“你包庇征西军逃兵,勾结大苏,意图叛国,还不跪下!”
李守正直视着韦思,坚定道:“下官的确收留了一些征西军将士,但他们不是逃兵,下官也没有意图叛国!”
韦思笑道:“不是逃兵,为何不在征西军中,你老师杨文儒伙同镇北将军唐顺之意图叛国,你敢说你没有参与其中?”
李守正双拳紧握,对韦思怒目而视,他咬牙道:“先生没有叛国!下官何来参与一说?你这是污蔑!”
“你没有参与,为何带着那些逃兵挂印离开酆城县?嗯?”
“这···等回到盛京,我自会向陛下禀明其中缘由!”
韦思冷笑一下,然后对着外面喝道:“你还想回盛京?来人,带他们上来?”
李守正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名衙役抬着数十个盖着白布的木板来到大堂之上。
可惜大堂位置过于根本放不下,最后还是都放在公堂之外。
李守正皱起眉头,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他不解的看向韦思。
韦思一笑,对着李守正说道:“李大人不去看看?”
李守正看向那些白布,这时他隐隐已经从白布的轮廓上认出来,白布下面,是人!
他面容不安,缓缓走到一个木板旁边蹲下。
颤抖的伸出手,将白布掀起一角,他看过去,然后瞳孔一缩。
然后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白布也再次盖上。
他惊慌的看向其他白布,然后艰难走到另一个木板前,掀开白布,不可置信的放下。
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接连掀开几个,直到掀开某一块白布,他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因为白布下面的这人,他太熟悉了,罗安!
只见罗安面无血色,面容枯槁,瞪大了眼睛。
李守正看向旁边另外的一张白布,然后伸手掀开。
看到里面的那人,李守正身上的力气似乎全部被抽空。
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的尸体,仍有泪水流淌在脸上。
片刻之后,他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起身来。
他满是怒气的看向那名禁军将军,怒吼道:“你不守信用?”
那禁军将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本将不守信用?本将已经答应你将他们暂扣,带回到盛京,由陛下发落。可他们却想越狱,本将自然不会留手!”
李守正瞳孔一缩,连忙说道:“暂扣?你不是答应放了···”
“放肆!”
那将军不等李守正说完,便是一声大喝,将李守正的话打断。
李守正被他这一声大喝,也是扰乱了心神,一时将话咽回了肚中。
随后那禁军将军看向知府韦思,说道:“韦大人,现在李守正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依本将看,也不必再回盛京,韦大人可自行审判!”
韦思笑着向着那将军抱抱拳,道:“下官明白!”
然后他看向李守正,一拍惊堂木,喝道:“左右,将这通敌叛国之罪臣拿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