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以啊!”
“模样俊俏,还知道和姑娘游湖。等今年高中了,赶紧娶个老婆,生个大胖儿子……”
老罗一说起男女情事,整个人都是眉飞色舞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听杨捕头说他夫人极美,兴许当初便是被他用鬼话诓骗来的。
陆长歌实在受不了他这番油腔滑调,以真气催动湖水令小舟划的更快了些。
他本想直接游回去,但老罗这厮口称要见见未来弟妹的模样,坚持要载他一乘。
季荣荣谨记着陆长歌嘱咐,守在岸边寸步不离。
老罗也曾是晓月楼常客,以他的身份,虽然只能在中三层喝酒,却不妨碍他曾见过季荣荣。
天下第一楼的少东家!
老罗偷偷朝陆长歌一阵挤眉弄眼,低声说道:“其实考不上也没事,这可是现成的金枝玉叶。你要能把握住了,几辈子吃穿不愁。”
“老子当初要有你这模样,什么科举应试,统统不要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哪有吃软饭来的快活。”
这老不正经的——
陆长歌还真没想到,季荣荣的身份能让六扇门捕头啧啧称奇。
大夏的阶级排序,虽历经道宫数次争议,但大部分人还是遵循古制,大致分为士农工商。
文武并立的年代,老罗六扇门银牌捕头的身份,按品级也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
晓月楼再出名,也当属最下成的商道。真不知有何厉害的,能让老罗讳莫如深。
多半他从前喝酒,欠了不少酒前,怕少东家来要债,陆长歌恶意猜测道。
老罗是个识趣的人,知道姑娘盼情郎时,最讨厌有个酒肉朋友在旁边搅和。
所以招呼都没打一身,便撑着飞舟掉头离去。
看着架势,今晚是准备在六扇门公房内过夜了。
……
“你没事吧。”
陆长歌刚跳入湖中,又用真气蒸干衣服。全身上下,唯独发丝还有些湿。
季荣荣怕他着凉,从小桃手里接过丝布,想试着擦拭陆长歌湿漉漉的长发,却发现自己个子有些矮,压根够不到。
都不知道低头的,傻子!
少女莫名生气,将丝布丢到陆长歌身上。
“自己擦!”
气消过后,她又开始笑嘻嘻的围着陆长歌打转。时阴时晴的脾气,给他整的七上八下的。
他打算回去后,便召集三五好友聚聚,探讨一番女孩的心理。
经过花船失火一闹,两人游船的兴致也荡然无存。
考虑到未出阁女子,也不好和外男多在街上闲逛,陆长歌决定送季荣荣回去。
归家途中,季荣荣好奇的问起花船内的境况。
“船舱封闭,那些人都没逃出去。”
他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嘴,不想过于描述尸体被烧焦的惨状,以免吓到季荣荣。
而相关太平道之事,更是朝廷隐秘,老罗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得泄露。
季荣荣原先还有些替死人感到难过,但听闻烧死的都是朝廷官员,看上去顿时释然了。
“狗官就该死,苍天有眼,没让他们逃过这一劫!”
她对于安州来的官员,好像有很深的成见。陆长歌虽能猜到这些人绝对算不上清正廉洁,却也不敢下定论他们有多十恶不赦。
“无论如何,朝廷自有法度。官员犯事,自该由大理寺审理定罪,怎能任人谋害!”
若人人都如此,天下还不大乱。
陆长歌与季荣荣想法相背,原本还担心女孩生气。侧头一看,女孩的神情很平静。
沿着岳阳湖的堤岸,季荣荣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长歌,你的志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