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也知道,以陆长歌的天资,想要跌出三百五十之外,除非她派人把他脑子打坏了。
但要说就这么算了……一想到沈醉在殿内持枪羞辱她的那一幕,她便失控般的想要摔砸东西。
只要让陆长歌跌出前五十,排至中游,后续便大有可为。
“三必考的考题,都是内阁大学士与禁军统帅出题,但选考科目都得现场实践,陆长歌……你别想逃掉!”
本宫倒要看看,当你射出的箭是歪的,骑行的马是瘸的,你还能拿什么应考。
平阳公主眼神怨毒,染红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木质的茶桌里。
王腾心惊肉跳的看着这一幕,沈醉离京后,平京诸多变故。他父亲宴饮回家后,也是第一时间警告他,暂时不得对陆长歌妄下黑手。
这半年来,他一直默默忍着,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可就该轮到他应试了。
没有陆家庄风水加持,他很难在一年内冲上一甲之位。
“殿下,若陆长歌初试依旧顺利考过,之后如何对付他,不知公主可有计划?”王腾颇感焦急,忍不住问道。
平阳公主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一双美目仿佛将他看了个通透,淡淡开口道:“你们王家在大理寺的关系,都打点妥当了吧。其中利害关系,想必你父也和你说了。这件事若是做了,有任何后果,都得你王家一力承担,和本宫没有半点关系。”
王腾想起那日父亲归家后,心有余悸的告诉他,陆长歌的小叔,是一位武道宗师。
一旦王家动用关系,剥夺了陆长歌的科举之路。便要做好准备,迎接一位武道宗师的怒火。
王腾咬了咬牙,为了王家的未来,他愿意一赌!
“殿下放心,王家会将一切手尾处理干净!”
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万一沈醉能从云梦大泽中平安归来,大不了赔上一条性命,换王家苟且逃生。
看他那副紧张到流汗的狼狈样,平阳公主颇觉有趣,捂着嘴轻笑。
“你也不必担心,说不定他今日骑射受挫,发挥失常就考不上了呢?”
在这座老茶馆的顶层,决定无数人未来前程的科举,就这么被人肆意调侃操控着。
齐斌神情自若的旁听着两人的谋划,对于世家豪门间的肮脏手段,他早已见怪不怪。
当今天下这份时局,早已不是一两句话所能说的清。身陷泥潭之中,纵使他不会同流合污,却也无心改变现状。
反正只要勤练手中之刀,即便有黑云压城之日,他亦能一刀将其劈开。
只是二人提到陆长歌时,他总是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
啊欠!
陆长歌猛打了声喷嚏,歉意的看向四周被打扰的考生。
乍暖还寒的时候,衣衫不该减太多的。七品武者的体质,竟然被风吹的直打喷嚏。
武科三必考的内容,对他来说极为容易。
考试分两天,前一日考兵法、军政、断案,后一日于校场中考射箭、骑术、潜行、辨毒、铸甲。
必考每科考试时间约有三个时辰,时间尚未过半,兵法一卷上的答案便已写满。
但科举不得提前交卷,他只能无聊枯坐着苦等,思绪却已飘到了明天的选考科目上。
骑术和射箭两道,在他连败季昌庭和齐斌后,他在这两科上的实力,平京上下几乎人尽皆知。
可谁说,他就一定要报考这两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