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汉城市的其中一处墓林,山上墓碑林立,象征着这些已逝世的人曾经来过这个人世间,也给活人的一些心理安慰和念想。
车停下,迟非晚在抽屉里到处翻,她问到:“你车里有没有消炎药啊?我得给你头上伤口消个炎不然的话,很容易感染。”
“车上有酒精。”傅濯星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抽出几张卫生纸,在头皮受伤的地方擦拭了一下,纸上沾着些许血,伤口也没有再往外渗血了。
迟非晚终于翻到酒精,她将傅濯星的头用手扶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我先给你消个毒吧,等会儿我们再去买点碘伏,好不好?”
傅濯星的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迟非晚扒开她的头发,黑色的头发里已经有些血液结了痂,她小心翼翼清理血痂,打开受伤的地方,上面是一个长约三厘米的伤口,钝器造成的伤口,略有些扭曲,迟非晚想看一下伤口深不深,刚伸手触碰,傅濯星就痛的发出抽气的声音。
迟非晚动作更加轻柔起来,她试探性抚摸了一下傅濯星头皮,检查了一番,发现伤口并不深,她舒出一口气:“我们先用酒精简单的擦拭一下吧,你这个伤口不算深,嗯,应该是破了点表皮和里面一点,应该不用缝针,回去擦点药就可以了,傅煜辰也真是心狠,连自己的儿子都敢动手打,以后他如果这样动你,我去帮你揍他。”
傅濯星冷哼一声:“这是他用杯子砸的。”
“杯子都能教你砸破皮,而且还鼓了一个包呢,我看着就心疼。”迟非晚有些闷闷不乐:“如果不是傅煜辰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同事离职的事情是你爸造成的,我也不知道你去找傅骏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承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
“我……不想让你承受这些。”傅濯星的声音从下方传了上来。
“不能由的你来。”迟非晚用酒精轻轻的擦拭他的伤口,把多余的血痂给它清理掉,交代道:“差不多弄好了,回去不要碰水,你不要洗头,等伤口氧化自己慢慢长好就可以了。”
傅濯星将头抬了起来,稍稍整理的一番,冲着迟非晚笑了笑:“没事儿,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头昏,估计是轻微的,脑子大,现在好多了,走吧,我带你去见我妈,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傅濯星。”突然开起了玩笑。
傅濯星牵着迟非晚的手,走上墓林,迟非晚看着周围的墓碑,心中一片肃穆,走过百来层台阶,傅濯星将她带到了自己母亲的墓碑前,上面写着爱妻杨柳之墓,墓碑下方还摆着一束已经干枯了的鲜花。
傅濯星看了鲜花一眼:“这应该是我小姨杨桦给我妈送的吧,傅骏程都不怎么来看他,只有小姨每次来都带着一束百合花。”
迟非晚注意到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是傅濯星母亲的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是微笑着的,笑靥如花,虽然是黑白色,但是也能看得出傅濯星母亲生前优雅美丽,落落大方。
傅濯星对着墓碑说道:“妈妈,我把我女朋友带过来了,这是你未来的儿媳,你如果知道我找女朋友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你以前总是说像我这么一个调皮的男孩子,怎么会找得到女朋友呢?你看我这不是找到了,你看我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迟非晚说道:“阿姨,我是晚晚,我和傅濯星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彼此照顾,不离不弃,有傅濯星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温柔,眼中含情,对着已逝的人,他们昭示着彼此的诺言。
傅濯星说道:“妈妈,我也一定会对她一辈子好的,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他这一个女人,我只会爱她。”这句承诺重如千金,风将墓碑周围的松柏吹的沙婆娑作响,像是已逝的杨柳对他们做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