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楼却空着,楼梯口上却挂着一个大煞风景的纸牌:库房重地,闲人莫进!
李清一把扯下牌子,推门便进,五楼倒也干净,只是显得有些凌乱,迎面便见几只盛满杯盘碗碟的大竹箩,但最壮观的却是备用桌椅,层层叠叠,俨如那杂技演员的排练场。
“这里倒可以辟出做行政区,董事长办公室,还有什么财务科人事处之类!”
李清想象的翅膀不知不觉煽动起来,想象着自己半躺在比前世局长桌还大的一张老板桌后,发号施令,抖着威风。
“最好再有一个漂亮的小秘,事情太多,自己一人可忙不过来。”他越想越美,竟嘿嘿地笑了起来。
突然,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掐断了他的美人梦,张旺推门而入。
“东主,你让我约的振威镖局,他们人已经来了,就在楼下大堂候着。”
俨如一盆冰水从头淋下,突然将李清拽回了残酷的现实,海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会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还是小命要紧,李清随即一脚便将小蜜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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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成都渐渐安静下来,喧嚣热闹由大街转移到了室内,初秋的夜色有一些冷清,下雾了,雾气笼罩着街道,白天熟悉的房舍也变得模糊起来,长长的飞檐俨如怪兽的獠牙,透出几分诡异和狰狞,夜是属于见不得光的人,无数牛鬼蛇神借着夜色的掩护,纷纷出动了.
在望江酒楼附近的一条弄堂里,海家的大管家找上了混在驷马桥一带的一个小黑帮:道仁堂。
成都的黑道帮派和它的经济一般发达,林林总总,不下百支,但最大的却只有两家,峨眉堂和岷帮,峨眉堂横行成都城内,而城外却是岷帮的天下,一个代表城市,一个代表乡村,道仁堂便是依附峨眉堂而生,有成员三、四十人,平日里靠敲诈商家和摊贩过活。
道仁堂的大哥绰号骷髅,名由人得,他长相极瘦,宛若干尸一般,性欲却极为旺盛,且手段残忍变态,故成都青楼的娼妓提到此人,无不闻之色变。
但他在成都黑道却只是个小角色,听说海大管家有事相托,还有峨眉堂老大的手令,骷髅只恨不得腰再软些,趴在地上给海大管家做凳子。
“之所以找你,是因为落在你的地盘上,事情不大,望江酒楼换了东家,可能马上就要开业了,你给我盯着,等它开业那天先砸它个稀巴烂,然后日日去骚扰,一直到它关门那天,你明白吗?”
海三口气和缓,尽量将事情说小些。
骷髅微微松了口气,这么惊天动地来找他,他还以为是要他抡刀子去和岷帮血拼呢!原来是让他去骚扰望江酒楼,不过他立刻便反应过来,听似小事,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他并不傻,海管家只说东主变了,却没有告诉他新东主是谁,能买得起望江酒楼,哪个不是有钱的祖宗,若是后台硬之人,岂不是比那血拼还要更恐怖几分,否则,为何他海家却不出面,想到此,骷髅的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变了。
“这些日子生意惨淡,弟兄们走了不少,我恐怕能力有限,误了管家的大事,再者,真正靠望江酒楼近的,是驷马帮,他们的人也比我们多,大管家怎么不去找他们?”
事关生死存亡,骷髅的腰也渐渐硬起来,撕破了脸皮。
海三怒火冲天,一把揪住他领子,恶狠狠地吼道:“你当我在和你商量吗?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你若再胆敢说个不字,老子将你挫骨扬飞,让你连骷髅也做不成!”
两人的脸已不足一尺,海三眼睛眯成一条缝,阴阴笑道:“你放心,不止你一家去,不过此事若成,我就把驷马帮给你。”
转身又去了驷马帮,在那里,他也说同样一句话:‘此事若成,我就把道仁堂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