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几名衙役登门百富钱庄’何管事正忙得焦头烂额’他的存银眼看见底,外面还有数千人,他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忽然听说衙役登门,他再忙也得放下手中之事,出门前来应对。
“何大管事,有人在郡衙把你们告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何管事懵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问:“是……什么人告状?”
“你去就知道了’不是普通小储户告状,涉及百万银子。’,听说涉尽百万银子,何管事吓得两股战栗,他连忙回来吩咐副管事一声,忐忑不安地跟衙役去了郡衙。
进了大堂,他才发现北市钱庄的赵管事和负责商行的王大管事也都在’心中稍稍松一口气,只要不是找他一个人就好。
他见苏翰贞身着官服,端坐公案后,表情十分严肃,他心中害怕,连忙上前跪下道:“小民何郓叩见刺史大人!”“下跪者可是百富钱庄主管事?”“小人是南市钱庄主管事!’“很好,既然都已到齐,那我就说事。’’
他取过案上一份契约,命衙役交给他们,苏翰贞肃然道:“齐大福钱庄已经向本官提交了仲裁申请,他们已买下东莱钱庄的一百万两银子债权,现在他们要求你们立刻偿还债务。’,何管事看见了那份抵押借款契约,他心中暗暗叫苦,那是年初他们临时借东莱钱庄的一百万银子,以酒楼、店铺和仓库做抵押,他们本来是想两个月后便赎回来,但总钱庄却说利息很低’让他们一年后再还,没想到这件事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发案了。
三名大管事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但他们谁都没有科到东莱钱庄竟然把他们出卖了,他们三人都露出无奈的神情,如果是他们,或许也会出卖东莱钱庄。
“我来问你们,这份契约你们认还是不认?”何管事的管事级别要比他们两人都高上半级,他只得躬身道:“回禀木人,这份契约是真’是我们和东莱钱庄所签但东莱钱庄和齐大福之间’我们就不知道了。’’
苏翰贞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仲裁原告齐凤舞,便对何管事道:“这个本官已经确认,东莱钱庄已经把这份债权卖给齐大福钱庄 正确无误,而且本官见借款契约中没有期限,也就是说齐大福钱庄随时可以要求你们归还这笔银子,现在齐大福钱庄已经正式提出还钱诉讼,要求你们立即归还欠银,本官根据契约裁定,他们的请求有效’本官要求你们百富钱庄在日落前归还银子否则抵押房产本官将判给齐大福钱庄。
苏翰贞说得很慢但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每一句话都像大锤似的敲打着他们三人的心脏’使他们心都快惊破了,一百万两银子,这个山穷水尽的时刻,他们哪里还得出来。
何掌柜低声问赵管事“北市钱庄还有多少存银?”“我们只有十五万两,可外面至少还有一百多万两的兑付 南市还有多少?”
何管事一声哀鸣,他们还不到十万两了’百富商行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何管事又躬身道:“回禀大人我们虽然是钱庄管事’但东海郡百富商行总管事是皇甫渠’恐怕这件事只有他能做主。”他们只有推给皇甫渠了’不料苏翰贞却刷地扔下一份文书’冷冷道:“这是齐大福的还款索求书’皇甫渠已经在上面签字了,他已同意立即归还,本官让你们来,就是要你们拿银子。’,还款索求书飘蒂在地上,下面清清楚楚有皇甫渠的签字和他的手印,‘承认债权,立刻归还’皇甫渠!’
三人都呆住了,他们并不知道皇甫渠已经被抓走,这下可怎么办?
“本官是给你们面子,才让自己交钱,皇甫渠已经签字,本官可要派人去钱庄提取银子了。”万般无奈,何管事只得道:“我们库银已尽,无银可取,我们愿用一百二十万的债权离者银栗来抵债,不知……”他话未说完,齐大福的乔大管事便在一旁断然拒绝“不行’我们齐大福只要现银还债’别的一样不要,这是契约上现定。”
王大管事总觉得齐凤舞的身姿很像昨天的陈夫人,只是昨天陈夫人遮着面纱,他不敢确认’他心中很惊疑,又连忙道:“大人,我们愿用一百二十万的货物抵债。”苏翰贞看了一眼齐凤舞“齐小姐可愿意接受?”齐凤舞的茶叶昨晚已连夜运走’她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便看了一眼王大管事,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们只按契约办事,没有银子,我们收走抵押房产。”这下,王大管事听出了她的声音,就是昨天的陈夫人,他顿时腿一软,险些摔例,他感觉自己上当了,竟然被齐瑞福用亏了血本价格买走四十二万担荼叶,这简直是百富商行的奇耻大辱.
他心中恨得滴血,但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这件事他绝不敢让人知道他上了齐家之当,更不敢让其他两个管事怀疑,否则被皇甫逸表那些人知道’自己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他们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在自己身上。
苏翰贞一声厉喝“本官最后再问一遍,百富钱庄能否立即偿还一百万两银子?’,两名钱庄管事像斗败的公鸡’头都蔫了,既然皇甫渠都签字了’他们再争又有什么意义?两人都有气无力道:“实在拿不出银子。”“啪!’’
大堂内响起一声脆响’苏翰贞重重一拍惊堂木,高声宣布道:“本官宣判’百富钱庄不能依约还银,按照契约规定,所有抵押房产店铺归齐大福所有,本判决立即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