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舅的雷霆之怒让全府上下都陷入一片恐惧之中,这是申国舅从未发过的怒火,一个就因为推开他房门而被他乱棍打死,请申国舅去赏花的五夫人也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惹申国舅一下,唯恐他的杀机波及到自己。
国舅府门外,几名来拜访申国舅的官员都碰了钉子,申国舅的儿子申祁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
“家父心愫不好,现在去拜访恐怕对大家不利,还请改日再来。”
申祁武拱手谢绝几名官员的名帖,官员们议论纷纷,不知申国舅怎么心情会不好,一名官员问道:“请问申公子,国舅爷出了什么事?”
“这个……无可奉告,你们请回吧!”
几名官员见拜访申国舅无望,只得怏怏而归,就在这时,邵景文骑马飞驰而至,他翻身下马问道:“相国可在府中?”
申祁武连忙上前低声道:“楚咐水军之事让父亲大发雷霆,最好不要现在去惹他。”
“我知道,我就是为这件事而来,我来劝他。”
申祁武想了想,也只有邵景文能劝自己父亲,他便点头答应,“好吧!邵将军请随我来。”
申祁武带着邵景文快步向父亲书房而去,一边走,邵景文一边问:“相国的情绪到什么程度?”
“非常糟糕,我没见过他如此震怒,一个下人向他禀报事情,竟然被他震怒之下打死。”
申祁武叹了口气,“我们大家都担心他在震怒之下做出失去理智之事,尤其怕他触怒皇上。”
“这也是我的担心!”
邵景文眉头紧皱道:“相国不会轻易震怒,但他的脾气大家也知道,一旦发怒起来将是很可怕的事情,我就害怕他去找皇后申辩,最后反而坏了大事。”
“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我和将军一同去劝,他的怒火我们一起承担。”
邵景文笑着拍了拍申祁武的肩膀,“有我就行了,你的任务是全力应对科举,豫卅贡举士第一名徐厚远,幽州贡举士第一名秦晋飞,蜀中龘贡举士第一名杨健,还有楚忖贡举士第一名皇甫惟明,这些都是你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你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想通过苏逊那一关还得看真才实学,这些朝廷权力角逐你就不要操心了。”
申祁武默默点了点头,向邵景文施一礼,“那就一协拜托将军!”
两人走到申国舅的书房门口,两名侍卫连忙上前拦住他们,小声‘嘘!,了一声,“大人怒气未消,现在见他不智。”
邵景文笑道:“不妨,相国会见我。”
侍卫面露难色,尽管邵景文不怕死,可他们却不敢禀报,邵景文推开两人,在门口躬身道:“相国,邵景文求见。”
里面没有声音,半晌才听见申国舅沉闷的声音传出,“进来!”
门口侍卫们大喜,只要相国肯见人,那就有怒气平息的可能,邵景文心中颇为紧张,他深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光线副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腐味道,这是一种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没想到申国舅也散发出了这种味道,让邵景文心中暗叹,申国舅能扶楚王一时,却不能扶他一世,他应该替楚王的将来考虑了。
副暗的光线中,申国舅背着手站在一幅地图前,久久凝视着地图,邵景文一眼便看见那是楚州地图,看来相国的心结还是失去了传统势力。
邵景文上前半跪,“属下邵景文参见相国。
申国舅似乎没有听见,他依然在凝视地图,良久,他才微微叹道:“若早杀掉皇甫无晋,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申国舅回过头注视着邵景文,“当初你就不该劝我放过他,现在想杀他也无法下手了。
邵景文沉声道:“回禀相国,属下以为杀了皇甫无晋也解决不了问题。”
申国舅没有吭声,他慢慢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手撑着额头,凝思想了片刻,低声问道:“我想把皇甫无晋与凤凰会有关联之事告诉皇上,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