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松了口气,没他的事就好,他就可以继续吃瓜了。
五城兵马司负责巡视长安各街,有维持秩序、捉拿盗贼之责。
但兵马司中大多都是城中官宦家的纨绔子,因不学无术所以被安排到兵马司做个闲职,这些官宦子弟拉帮结派,气得上任兵马司指挥使递了辞呈,到现在还无人愿意接手。
“宁王意下如何?”
苏钰拱手,声音清淡,“臣愿举荐一人可暂任兵马司指挥使一职。”
宣平帝眯了眯眼,若有所思起来。
前些日子恒郡王上奏主动请缨,想要去兵马司历练。
苏恒虽有郡王之位,但手中并无实权,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难道苏钰要为苏恒请命?
兵马司虽无多少兵马,但好歹算是城中的一道布防,他不大想交给宁王府。
他正想着该以什么理由回绝苏钰,却听他道:“臣觉华家小公子华年甚至合适。”
苏钰一出,不仅宣平帝愣住了,就连华将军也一脸呆滞。
他和宁王素无往来,宁王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宣平帝也好奇,问道:“你与华年很熟悉?”
武将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钰沉默一瞬,淡淡回道:“清瑶觉得华公子能担大任。”
宣平帝眉头一挑,显然不信,“清瑶久在深闺,如何知晓。”
苏钰又默了默,旋即才道:“清瑶是听华小姐说的。”
议政殿内唰的一下瞬间静寂无声。
好嘛,原来是因为宁王妃与华小姐交好,宁王这才替华年说话。
你愿意宠媳妇儿,关上宁王府大门自己宠,朝政大事岂能如此儿戏,简直荒唐。
宣平帝闻后一时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苏钰竟也是个因美色而枉顾规矩之人。
不过他对此并不气恼,苏钰越是在意宁王妃,他才越好用宁王妃掣肘苏钰。
至于华年……想到昨日丽妃所言种种,他也觉得这么多年的确亏欠华家和丽妃不少,便颔首道:“如此便让华年试试吧。”
苏钰拱手,“陛下圣明。”
华将军还在愣神,被虎威将军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武将手上没深浅,怼得华将军闷哼一声,慌忙上前代子谢恩。
“父皇……”昭王只觉得匪夷所思。
但凡是个长脑袋的能猜出幕后黑手是谁,父皇不但不严惩,反而还让华年任兵马司指挥使,他怎么越发看不明白了呢!
“昭王还有何事?”宣平帝面上不辨喜怒,但他声音渐冷,任谁都能看出宣平帝的不耐。
“无事。”昭王压下心中翻涌的烦闷,不敢再言。
苏容反是向前一步,他半垂着头,声音有些细弱,但语气却甚是坚定,“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讲!”
苏容抬起头,他的脸色因病弱而常年苍白,好似易碎的琉璃,美则美矣,但稍触即碎。
可那双总是温和的眉眼中不知何时已隐隐浮现未曾被人察觉的锋芒,似乎如瓷器一般,即便碎裂,也会以锋利的碎片划向对立的敌人,“父皇,儿臣以为大越应该终止与南疆的和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