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串与她身上的朝服并不般配,可她却似乎很喜欢那手串,即便在凤仪宫也要拿出来把玩。
云嫣然微微拧眉,开口问道:“若女子无孕,长期佩戴麝香之物可会对身体有影响?”
“虽不像孕妇影响那般大,但长期接触也会损伤身子,怀孕会比常人难一些。”
几人都没再说话,昭王妃这无异于自杀式的袭击,她没办法将手伸到宋安然院中,便以自身为饵。
昭王妃足够狠,也足够有魄力。
“你要管吗?”华若看向云嫣然,开口问道。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可云嫣然还是摇了摇头,语气虽轻,但很坚定,“不会。”
华若反是一笑,颔首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父亲时常与我几个兄长讲,对敌人的怜悯之心将会变成向身边人举起的屠刀。
姑母更曾说过,没有原则的善良是愚蠢,毫不可取。”
“丽妃娘娘?”云嫣然听闻过有关丽妃不少的事,却始终不曾见过这位家世显赫但却格外低调的丽妃娘娘。
几人闲话几句后,便与宁安公主一道去了宴席处。
能参加宫宴的皆是权贵,是以众人只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与身边人寒暄,不会像各家府宴时众星捧月的围绕着谁。
你是皇亲,我是国戚,都彼此端着架子,是以赴宴的人虽多,可殿内却并不热闹,直到南疆使臣入席。
乌宰与绛卓两人身穿南疆王室衣衫,两人的头发微有卷翘,瞳孔颜色也比越人要淡一些,充满了异域风情。
乌宰身材高大,浅眸亮若宝石,笑起来有一对小虎牙,但因他眉目深邃,是以非但不显得可爱,反是还有两分野性的俊美。
绛卓公主仍旧面覆轻纱,但她身段高挑曼妙,不同于大越女子以瘦为美,她的身材凹凸有致,镶嵌宝石的腰封衬得她腰肢纤细,某处却格外丰盈。
自她走进殿中,男子的视线便不约而同的黏了过去,连自己夫人们凌厉的眼刀都察觉不到了。
虽说某些场所的女人们穿着要远比这暴露许多,可两者却完全不能相较。
花楼的姑娘们即便衣衫尽脱,他们也不过略带几分玩味,可对方是高贵的公主,哪怕露出一小段手臂,都足以引人遐想。
绛卓并未理会男人们的不怀好意和女人们充满敌意的目光,她进殿之后四下端望,直到身后有婢女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这才偏头望向某处,略略抬手示意身后婢女退下,她则抬步走向前去。
“你就是清瑶乡君?”绛卓的官话说的很标准,没有什么口音,完全听不出她是南疆人。
云嫣然眸光微动,起身颔首,“是,公主有何指教?”
众人的目光瞬间从暧昧警惕变成了看八卦的兴奋。
绛卓偏头打量着云嫣然,笑了笑,开口道:“你长得倒还不错,相貌还勉强配得上苏钰。”
云嫣然敛了敛眸,嘴角牵着浅淡的笑意回应道:“谢公主殿下夸赞。”
云嫣然并未谦虚,坦然应下。
绛卓久闻大越女子喜欢自谦,没想到这云嫣然倒与众不同。
她挑挑眉,继续关切问道:“王爷的旧伤恢复得如何了,阴雨天里可还会发痛?”
若说方才勉强还算打招呼,现在可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见云嫣然未语,绛卓公主也不在意,取出了一个瓷瓶,递向云嫣然道:“这药对缓解陈年旧伤疗效颇好。”
云嫣然未等开口,走进殿中的慧昌公主看到这一幕,弯起红唇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笑着道:“这还真是绛卓公主的一番好意呢,清瑶乡君怎么不接?这药可是能帮钰堂兄缓解伤痛的。
清瑶乡君应该不会因为拈酸吃醋而不顾堂兄的身体吧?”
云嫣然不接便是不识大体,接了也颜面无存,进退两难,如何应对都是个错。
绛卓公主弯唇浅浅一笑,眸中似还泛起追忆,轻描淡写的又给远嫣然来了一记重击,“我与王爷虽相识数年,但我们之间发乎于情止于礼,并无任何不妥,乡君千万不要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