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只庆幸苏钰去了早朝,没在这里,否则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你起来说话。”
顾惜却不肯起身,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云嫣然,“我父母双亡,更无兄弟姐妹,早已身无长物,幸而得金二爷相救,否则早就饿死病死了。
我这条命是金家的,也是清瑶乡君您的。”
说完,顾惜还朝着云嫣然眨了眨眼。
长得好看着实有优势,便如顾惜这般非但不让人觉得厌烦,还当真会让人生出怜惜之意。
云嫣然扶额,对这从天而降的祸事颇为无奈,“二舅舅,这件事就交给您处置吧,我先回去了。”
众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翻了金真一眼,淡漠无情的转身离去,就连白氏和金寒时也嫌丢人,匆匆走了,只留下一站一跪两道身影在风中凌乱。
“金二爷,咱们定好的词儿我还没说完呢!”顾惜委屈巴巴的。
金真复杂的看了顾惜一眼,开口道:“事有变故,你来书房我与你说。”
书房中,听闻云嫣然的婚事后,顾惜只觉如晴天霹雳,颓废的倒在了椅上,“怎么会这样,那宁王竟横刀夺爱,强抢人妻。”
可恨啊!
金真抬眼看他,纠正道:“宁王与嫣然是陛下钦赐的婚事,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还是金二爷你亲自看中的呢!那现在我怎么办啊?”顾惜越想越委屈,眸中又隐隐泛光。
他不想再沦落街头了,更不想被疯狗追得满街乱跑,还要因一个馒头被一群乞丐围攻。
那样的日子他真的怕了,好歹他以前也是堂堂……
顾惜不欲再想,只泪眼朦胧的盯着金真,“我可是被金二爷说服了才决心入赘的,现在我已经将自己当作清瑶乡君的人了,反正我不退出。”
他想一直留在金家,可金家只有这一个表小姐,他必须得抓住才行。
金真救下顾惜只是偶然,看他洗干净后生得眉清目秀的便动了小心思。
赘婿最重要的就是相貌,只有这样才能生出漂亮的孩子,所以待摸清顾惜家里情况后,他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子似的,各种给顾惜洗脑。
顾惜本有些排斥,最后也为那三斗米折了腰,只谁能想到不过月余云嫣然的婚事便定了下来。
“圣上赐的婚事岂能儿戏,你就彻底死了这条心吧,我会你安排个住处,总归不会让你沦落街头,这个你尽管放心。”
谁让人是他带回来的,他总归要负起责任。
他都想抽自己一巴掌,真是自找麻烦啊!
……
林氏听闻苏钰已经派人去金府纳彩后,气得头疼欲裂。
没想到这小子真不是说说而已,不声不响的就把事情给办了,完全把她给忽略了。
“这可不行,若是由着他来岂不要把王府都搬空了!”
于是苏钰方一回府便被林氏请去了院中。
苏钰拱手行礼,淡淡问道:“母妃身体可康健了?”
林氏心想自己的病都是被这逆子气出来的,但只略略颔首,开口道:“已经无碍了。”
顿了顿,她开门见山的道:“先前我因嫌清瑶乡君出身不好,是以才反对你们的亲事。
可既是你执意如此,陛下也已赐婚,便由得你们年轻人开心吧。”
苏钰静静听着,静待下文,便听林氏又道:“要说你这孩子也是,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反倒与我置气,一声不吭就去金府纳彩。
三书六聘规矩繁多,岂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弄明白的,再者说我若一直不出面岂不被外人胡乱猜疑?
剩下的事交给便好,哪有男人家筹备这种事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林氏一副全然为苏钰考虑的模样。
苏钰目光微动,颔首道:“好,如此便劳烦母妃了。
阿悠暂居王府,就让她帮衬母妃吧。”
林氏没想到苏钰这般好说话,欣喜之余脸上也有了笑,“好,我知道了。”
苏钰起身离开,林氏眸光精亮,嘴角勾起冷笑。
苏钰想与她斗,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