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意志脆弱如纸,焉知他会不会酒后失德,还是不要挑战自己的好。
云嫣然挣扎了几下,似乎见被子如何也踢开不动,便干脆放弃,呓语两声再度沉沉睡下。
少女的床榻清甜而柔软,苏钰拍了拍身下的褥子,厚厚几层仿佛躺在云朵上一般。
他常年宿在军中,一席被褥已经足够,看来回府后要多备几床这样的被褥了。
他侧身而躺,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女娇嫩的睡颜。
合上了那双清亮沉静的眸子,她显得越加娇嫩,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惹人怜爱。
她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心微微蹙起,红润的唇微微张合,无声呢喃着什么。
娇软的唇鲜艳欲滴,似多汁的樱桃让人垂涎,他眸色越来越深,终是以手肘半撑起身子,望着少女俯身而下……
清浅的吻落在她轻蹙的眉心间,如蜻蜓点水,不敢久留。
虽然他还想要更多,可他却不想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欺负她,还是待将她娶回后再行拆吃入腹吧。
云嫣然一夜好眠,晨光透入轻纱帘中,散落一片碎金,隐隐听到外间有阿芙和芬儿说话的声音,云嫣然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
宁王还没走呢!
这若被人撞见可如何是好!
可床边空荡荡的,她抬手掀开纱帘,只看到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昨夜苏钰喝水的杯盏,她的披风则搭在床边的屏风上。
云嫣然眨了眨眼,望着那件披风失神,那好像是昨天她披在身上的。
她连忙低头望去,中衣虽有些褶皱,但还算整齐。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小脸登时就红了,羞赧的将脸埋在被子里,她一定是被苏钰带坏了,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
云嫣然起身梳洗,用早膳时脑袋里还都是昨夜苏钰迷离撒娇的模样,一时不禁恍惚。
阿芙瞧出她心不在焉,正欲询问,忽听院中响起小丫鬟欢喜的声音,“小姐小姐,宁王爷来府上纳彩了,还打了一对儿活雁呢!”
……
宋府中。
自从两府义绝,宋府便如这冬日一般萧条静寂,府中下人都莫名觉得心口压抑,整日小心翼翼。
宋茹儿正与白姨娘坐在暖炉前做绣活,小丫鬟则将打听到的金家盛况讲给两人听。
宋茹儿闻声含笑道:“虽未能亲眼瞧见,可可想而知嫣然的及笄礼定然十分盛大。”
白姨娘则叹声道:“唉,夫人若不与老爷义绝多好,这样咱们也能见识见识昨日的场面。
如今三小姐还成了宁王妃,你也能跟着沾沾光,现在倒好,宋家的名声真是越发难听。”
“姨娘,夫人和嫣然还是离开了好,那日我去看望嫣然,她比在府中时欢喜得多。”
白姨娘翻她一眼,怒其不争,“你就知道为别人想,自己的事怎么不考虑考虑。
大小姐三小姐都找到归宿了,你这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可怎么办啊!”
如今府中没有当家主母,她一个妾室也不能出去走动为女儿相看亲事,每每想起都急得食不下咽。
宋茹儿听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低着头继续做着手中的绣活,“不急,我还想再陪姨娘几年。”
既不能与心仪之人相守,又有何可急呢?
“小姐,老爷唤您去书房。”
听到婢女的禀报,宋茹儿心中纳闷,但还是放下绣活抬身去了。
白姨娘琢磨了一下,面露喜色,老爷是不是记起要帮茹儿相看亲事了,若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宋茹儿来到书房,轻轻叩了叩门,站在门前轻轻唤了声“父亲。”
宋清君抬起头,眯眸看着站在门外的少女。
她长得没有宋安然那般清丽脱俗,更不似云嫣然那般绝色,但她胜在温婉乖巧,就连因胆小而表现出的怯弱都带了两分柔软。
宋清君扬唇笑了笑,亲热的唤宋茹儿进来坐。
可宋茹儿已不是年幼的小姑娘,会因为父亲表现出的亲近之意而欣喜不已,心中反是有些忐忑。
果然,寒暄几句后,宋清君便凝眸看着宋茹儿,正色道:“宫中传来消息,不日将选秀入宫侍奉陛下,意为皇家绵延子嗣。
你,好好准备一下,不日就要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