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钰神色不悦,云嫣然忙问道:“事情棘手吗?”
看着她眸中的担忧,苏钰忽然觉得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唇角微微扬起,“琐事而已,不用担心。”
不过是母妃看不顺他在府中筹备婚事,想要找事罢了,不过被他以苏恒的人身安全威胁了一番就安分了下来。
见状云嫣然便也不再追问,将发簪递给苏钰看,“这是方才薛世子送的。”
苏钰蹙蹙眉,听明缘由倒也未说什么,只道:“收着便是,你不必想着如何还他,这情算宁王府欠的,日后我自会还他。”
见苏钰将发簪重新递给了她,云嫣然倒有些小小的意外,偏着头,眨着眼睛望着苏钰,不确信的追问道:“你不拿走?”
苏钰挑眉,不解,“我拿它做甚?”
云嫣然撇撇嘴,小声嘟囔道:“那你把二表哥送我的镯子拿走做什么?”
玉面战神听着威风凛凛,谁能想到竟是个醋王呢。
“你可会戴它?”苏钰神情平静,淡然问道。
云嫣然摇头,“自然不会啊。”
苏钰给了云嫣然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自小腻在一处的表哥怎么能与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薛泽相比。
“况且。”他启唇开口,凝望着她道:“我娶你是想给你更多,而不是束缚你限制你。
你不仅还可以做自己,更能做以前所不能做的事。”
他不会将她变成笼中鸟,而是要带着她一同飞向更高更远的天际,拥有更广阔的人生。
云嫣然杏眸凝水,他并无一字说爱她,可这却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她要的也不是他的承诺,而是他的理解和支持。
“王爷,谢谢你。”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似乎使得那“王爷”二字都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她微微仰着头看他,下巴小巧精致,下颌的线条清晰紧致,暴露在外的一小段脖颈更是白皙如玉,纤细又单薄。
无一处媚俗,却又无一处不透着致命的诱惑。
苏钰忽觉马车内的温度骤然升高,竟令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抬手扯了扯衣领,本以为灌入领中的凉风会让他清爽些,可透过马车的风似乎在拂过她后都变得炙热缠绵起来。
车外的阿芙还在喋喋不休,墨西心烦之际不慎分神,没瞧清路上的小石子,马车略略颠簸了一下。
云嫣然身子微微前倾,但力度很小,根本不至于跌倒,可身前的男子忽的压了上来,将她揽入了怀中。
雪木松香霸道的涌入她的鼻腔,席卷了她大脑的每一寸角落,让她茫然无措,紧张而又恐慌。
她想要起身,头顶却传来他低沉喑哑的嗓音,似在竭力压制什么某种情愫,“别乱动,再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他的声音似有蛊惑,又似含着危险的警告,她不敢再乱动,如同一只被冻僵了兔子,任由他禁锢在怀。
心口狂跳不止,脸颊热得犹如被火灼烤。
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前,可以清晰的听到男子有力而狂乱的心跳。
他们两人的心跳一致变得杂乱无章。
两人静静相拥,谁都没有说话,任由时间流逝,马车驶行
车外寒风呼啸,似有砂砾被风卷起拍打在车窗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可这一刻他们的心却无比温暖安稳。
直至马车停下,车外传来阿芙说话的声音,苏钰才松开禁锢,为云嫣然理了理发髻,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早些回去,明日再见。”
“嗯。”云嫣然抿唇轻应了一声,戴上兜帽跳下了马车。
她的脸现在还滚烫着,想来定满脸羞红,可不能别人瞧见了。
少女离开后,车内似乎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他的心跳也渐渐归于平静,似乎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欢喜。
他推开车窗,抬眸眺望金府的匾额,眸中一片幽深。
明日过后他便可以娶她回府,不再需要顾忌,不再需要隐忍,更不用再放过她……
……
次日,天还未亮,云嫣然便被阿芙和芬儿从床上拉了起来。
云嫣然还迷迷糊糊的沉浸在梦境中,梦里是一片花海,他站在花海中朝她伸出手,声音温柔缱绻,深情的望着她道:“阿嫣,过来……”
她提着裙摆跑向他,正要拉住他的手,结果就被阿芙和芬儿两人扯着胳膊拉了起来。
“不行,我好困啊……”云嫣然没有早起的习惯,再加上方才那个梦让她颇有意犹未尽之感,所以她恨不得倒在床上继续做梦。
“小姐,今日可是大日子,不能再睡了。,快起来沐浴更衣了!”
金府只给亲友下了帖子,可没想到来府中观礼的人竟会有这般多。
“快,让厨房多备宴席,若是还不够直接去醉仙楼采买,一定要买最好的酒菜,不能有一点寒酸!”
前来恭贺便是客人,切不能怠慢,金诚连忙吩咐道。
云嫣然不但被封为乡君,更是未过门的宁王妃,想来锦上添花的自然大有人在。
金老太爷倒是不在意她们的心思,只要能将嫣然的及笄礼办得漂亮盛大,他就心满意足!
大部分人皆抱着讨好未来宁王妃的打算,可待看到坐在前列观礼的几人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定国公夫人、平郡王妃、虎威将军夫人,哪个不是城中赫赫有名的贵妇,没想到这清瑶乡君人脉竟如此广泛,相较之下她们哪里还敢上前露面了。
平乐长公主与金氏一同坐在主位。
主位本应由父母来坐,但金氏已与宋清君义绝,云嫣然又改了姓氏,与宋府再无干系。
金氏亲自去请平乐长公主,直言嫣然平日承蒙她照顾,也多亏了她才能焕然新生,自当待她如亲母,今日她理应坐在主位之上。
平乐长公主虽有些惊讶,但未推辞,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以前她总觉得金氏性子软绵,连女儿都护不住,是以不大喜欢她,但今日忽然觉得,这人也还不错,勉强可交吧!
金诚忙着安置客人,指挥下人置办席面,忽有人急急跑来,慌张道:“大老爷,不好了,宋清君来了,吵着要来参加乡君的及笄礼,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