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出金家,旁人可会如我们一般去对待她们?我不希望嫣然再成为第二个娇娇,况且,这孩子要走的路或许注定非比寻常啊……”
想到金氏,金诚张张嘴,将劝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而云嫣然此时也已经走到了关押那管事的柴房中,远远便听到那人在柴房中叫嚷着,“快放我出去,我又不是金府的奴才,你们私自扣押良民,这是犯法的!”
听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云嫣然便知他这些日子定没受什么苦,金家满门良善,想来也做不出严刑逼供那一套。
可这种人又岂会被三言两语所教化。
随着柴房的大门被打开,待看清云嫣然的身影,管事的喊叫声戛然而止,看着云嫣然的眸光很是不善。
若非这云嫣然多事,他又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云嫣然略略抬手,阿芙和芬儿便会意,将守门的小厮全部遣走。
那管事正觉莫名,便听云嫣然清清冷冷的开口道:“听说你什么都不肯招?”
管事掩下眼中的不屑,心中暗笑,看来金家这是没有办法了,竟连表姑娘都派出来了,“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可招的。”
云嫣然见他这番态度,便也不再多问,冷眸看着他,幽幽道:“我知道你也不易,毕竟上有老母,下有妻女,长女虽以出嫁,但次女尚还在阁中。
不仅如此,你还要照拂西家怀榆巷张寡妇一家,听说那张寡妇前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很是可爱……”
那管事的脸色由不屑彻底变成了震惊,看着云嫣然的目光宛若在看怪物一般。
这些事除了他就连身边的小厮都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
云嫣然笑了笑,明明是貌美如花的少女,可此时落在管事眼中却只觉可怖。
“每个人都有许多身不由己,你有,我也有,为了护住金家我也会不择手段,比如将此事透露给你的夫人……”
“不行!”管事的脸瞬间白了,他岳丈家中有七个儿子,若得知此事不得把他活活打死。
而且张寡妇生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绝不能让自己的血脉受到威胁。
他怒目瞪着云嫣然,可对方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嘴角甚至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只需将你知道的交代出来,然后对外便说你犯了错被金家赶了出来,想来你背后之人也不会为难你。
可若你还嘴硬不肯说,那很抱歉,我怕是就要为难你了。”
“你……”管事的嘴唇气得直颤,却又拿云嫣然无能为力,嘴唇喃动半晌,只得闭目认命道:“好,我都招!”
云嫣然将管事带到金老太爷与金诚眼前,管事此番倒老实,将事情一五一十皆招了来。
听闻幕后之人,金老太爷与金诚皆是眸光一滞,云嫣然也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原以为会是昭王所为,不想原来前世金家覆灭,竟还与献王和户部有关,看来盯上金家这块肥肉的不止昭王一家。
“他们想在金家赈济灾民之事上动手脚,届时闹出人命,引起民愤,便自有办法收拾金家。”
“可恶!”听着管事的阐述,金价老太爷怒拍桌案,狠狠瞪着管事道:“你们想对付金家无所谓,可那只是个无辜稚童啊,你们就忍心看着他为此丧命?”
金老太爷气得不是他们算计金家,而是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伤害了无辜之人。
云嫣然心中动容,无论前世今生,外祖父的善心都不曾改变过分毫。
好人不该遭受厄运,不该被世间辜负,这一次天理一定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不过金诚还有一个疑惑,“这些话我们问你时你为何不说?”
管事与云嫣然皆是一怔,管事偏头看了云嫣然一眼,收到了云嫣然冷冷的警告。
他凄惨一笑,咬牙切齿道:“表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小人被表姑娘的良善所感化,不敢隐瞒。”
管事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恶毒的女人,诅咒她嫁个心肠的更黑的,让她也好好受一番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