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第一招,俞从文便觉得莫初信状态大不如前,手上的力道只有之前的七八成。难不成这家伙准备稳扎稳打,稳中求胜?俞从文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鲁莽行事,毕竟赌注太大,四十根金条,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挣不到。连忙收起速战速决的心态,忽然将破风拳换攻守兼备的通背拳。
俞从文钻研通背拳已有些时间,再加上自己最擅长拳术,学起来特别快,也特别用心。
俞从文一拳挥出,莫初信如临大敌,往往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认真样,等到俞从文将整套通背拳打完,莫初信已经打出了一头大汗。
“这家伙可能是透支过度了,扛着骏马翻山越岭,还一走就是几十里路,换我上只怕也要累到虚脱。毕竟一头骏马重达几百斤,大宗师虽然力道奇大无比,但究其原理,都是依靠自己周身真气和能量转化而来。一旦真气耗尽,大宗师只能凭借自己的身体硬抗。就是身体条件极好的大力士,扛着几百斤东西奔跑也坚持不了多久。”
俞从文越想越通透,只要耗光莫初信的能量,到时候以自己体修强悍的体力,哪怕跟他拼纯粹的力量,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念及此,俞从文也不再多想,一路压着莫初信打,始终不让他有停歇的机会。通背拳刚猛凌厉,一共七十二招,环环相扣连绵不绝,围观人群只看到俞从文的拳头在莫初信的身上遍地开花却不见拳影,可见俞从文拳速之快。打得莫初信连连倒退,就在众人以为莫初信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俞从文突然化拳为掌,轻飘飘的掌法行迹捉摸不定,往往从刁钻的角度悄无声息地印在莫初信的身上,只见莫初信周身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涟漪在波动。每一掌落下,都能清晰地看到莫初信表情有些微扭曲。
虎鹤双形,无影腿,俞从文接连换了七八种绝学,全是从武师营导师学来的武功。
莫初信始终不见俞从文有力竭的迹象,就连功夫都换了好几种,让自己根本摸不透俞从文的招数。而自己的情况却恰好相反,今天一上午颗粒未进,又为了赶时间一路飞奔,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再加上受了风寒后头脑发热,全身乏力,能挡住俞从文的攻击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哪里还有反攻的心思。
两人的打法极其谨慎严谨,一招一式稳如磐石无懈可击。看得周围的导师连连点头,大宗师境的修士依靠自身的律动激发出力量来对抗外物,本就是个循序渐进的事情,若是毛毛躁躁风风火火,一旦不小心让对手占了先机,只怕一路只能被动防守。所谓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就像此刻的莫初信,刚出手就被俞从文占了先机,一路只能静候良机转守为攻,谁知俞从文所学庞杂,涉猎广泛,功夫的种类更是五花八门绝不重复。莫初信想寻出招式中的破绽,简直难比登天!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打了足足一个小时,俞从文将近来所学的功夫全都打了一遍,看得围观学徒眼花缭乱。
“难怪俞师兄进展如此神速,短短一个月不到,竟然学会了七八种独门功夫,差不多四五天就要学会一种,每种功夫还有几十个招式,放在一般人身上,只怕连招式名字都记不全!”
“要不怎么做学徒营第一天才呢?俞师兄生来一张聪明脸蛋,古人说:貌由心生!讲得就是他这种人。”
周围的窃窃私语时断时续地传到莫初信的耳中,让本就体力不支的他雪上加霜。心想着这个俞从文始终未露疲态,自己却不堪重负,反正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了,自己也算是尽全力了。
莫初信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一旦心生怯意,全身上下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除了机械地伸手格挡,整个身体就像灌铅一样沉重。
贾潇洒在一旁愁眉不展,大宗师境之间的战斗,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莫初信一直被俞从文压着打,好几次自己都以为莫初信要败在俞从文手上。
谁知这家伙打斗经验老练圆滑,总会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看得贾潇洒心惊胆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自己却丝毫不曾察觉。突然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奔了过来,抬头一看正是连珠炮!
贾潇洒终于见到主心骨,不等连珠炮开口,立即就询问道:
“他们两个打了一个多小时了,你看谁赢的几率要大一点?”
连珠炮大口大口喘着气息,过了好半天才把气喘匀,仔细盯着看了半天,摇头回答道:
“大宗师境修士靠真气引发律动,律动激发出秘力,不到耗尽全身能量的最后一刻,谁也看不出来。”
贾潇洒一脸疲倦地看着广场中央的二人,心想要是还需打上一个小时,真想找个地方眯会儿。熬夜真是太伤身体了,等赢了灵药,得跟大哥邀功,赏几根金条买副魔兽幼崽脑髓补补身体。
贾潇洒想着想着竟然眼睛变长,刚眯了几分钟突然听见周围顿时爆发出热烈的庆祝声。
“谁赢了?”
贾潇洒使劲地摇晃自己的脑袋,一听到胜负已分,睡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大眼睛一看,只见俞从文笔直地站在那里,玉树临风,看着背影都觉得英俊潇洒。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站着?莫初信人呢?难道打着打着上厕所去了?”
贾潇洒带着疑问四处搜寻莫初信的身影,可惜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正想开口询问连珠炮,只见连珠炮神情落寞地念叨着:
“竟然直接就倒了,莫初信这是耗干自身的真气和能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