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叫宁城,从宁城向西北绕行,有一条路可以绕道前往大魏,从平泉县西北古风口入境!”
“到时候,完颜宗翰便可光明正大地摆出使节仪仗,朝贡大魏……”
萧巍知道李凯是本地豪门巨族子弟,熟知地形。
被李凯这么一说,萧巍也觉得很有道理。
萧巍当即改变计划,大笑道:“好,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化虚为实,请君入瓮!”
“那完颜宗翰以为我会在西南拦他,我偏要去西北道上布下口袋阵,等他一头钻进来!”
“不过南线也不能不防,耶律星将军,你带左军三千人按原计划在宁城西南夏虫谷拦截,我与李将军领兵去西北设伏!”
“双管齐下,定当万无一失!”
耶律星点点头,领命而去。
萧巍与李凯率领兵马,出了军营之后,立刻转道西北。
途径一个名为灵武的小城之时,李凯突然对萧巍说:“萧将军,我有一好友名曰陈堃,就住在灵武县城之中,他武艺高强,不在我之下。”
“他家是灵武县第一豪族,家中有八百家丁,其中高手如云,实力非凡,我们可以邀请他来相助。”
萧巍点点头,大喜道:“既然如此,我当亲自去请。”
李凯摇摇头,笑道:“如今军情紧急,迫在眉睫,请萧将军率军先行。”
“我一人去请陈堃即刻,片刻之后就带人赶上来与将军汇合。”
萧巍点点头,立刻引兵向西狂奔前行。
李凯从马背上跳下来,使出轻功,化作一道流光幻影,瞬间投入百丈之外的县城内。
须臾之间,李凯来到陈堃家中,只见陈府之中灯火通明,陈堃一脸酒气,正与七八个好友在畅饮。
现在是早上,没有清晨宴客的道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陈堃陪客人喝了一晚上的酒,一直喝到天亮还没结束!
见到李凯穿着铠甲突然出现在自家堂前,陈堃愣了一下,旋即放下酒杯,大声招呼一句。
“世安兄,真是巧了,刚才我们还提到你,快来与我们喝酒……嗝!”
李凯摇了摇头,快步走进堂中,见到屋中酒客他大多认识,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肃然道。
“今天怕是不行,正好诸位兄长都在,真是巧极,秒极!”
紧接着,李凯长话短说,将完颜宗翰偷入大辽国境,想要去大魏出使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陈堃猛地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岂有此理!”
“那肃慎人狼子野心,祸害海东还不算,居然还想来辽西撒野?”
“我们魏人世家来此百年经营,好不容易在辽国境内站稳脚跟,繁衍生息,开枝散叶,成为郡望。”
“辽国与大魏亲善百年有余,厚待魏人移民,契丹人和奚人虽非我华夏族类,但早已与我等同风同俗,实则不分彼此。”
“谁损害我家族利益,我陈堃定与他不死不休!”
其余宾客也纷纷点头赞成,大家一致决定,跟李凯去拦截完颜宗翰。
包括李凯在内,一共九人,都是洪峰郡内世家豪强中的家主和族老,一个个实力超群,清一色史诗级武道宗师,这可是一股极强的力量。
其中有三人并非纯粹的魏人,一人姓拓跋,名鸿,祖上是西部鲜卑拓跋部落族人。
一人姓慕容,名誉,祖上是东部鲜卑慕容部落族人。
第三人姓刘,名微,祖上是南匈奴娄烦部落人,后改姓刘。
但这些家族世居北方,比契丹人早来几百年,已经魏化几百年。
他们世代与魏人通婚,诗书传家,兼修武道,早已经将自己看做魏人。
而他们身上的血脉中,其实一大半都是魏人血脉,真正的本族血脉,十不存一。
一刻钟后,李凯、陈堃、卢高、拓跋鸿等人带着陈堃族中的五百家丁,飞腿兼程赶上了萧巍的六千铁壁军。
萧巍看到李凯带来了八名宗师和五百彪悍家丁,心中大喜过望,一口一个陈先生、卢先生,拓跋兄,慕容兄,热情得不行……
与此同时,萧巍心里也对耶律大石的眼光万分钦佩。
辽西地区,因为各族杂居,又与大魏接壤,所以辽国施政以黄老之术,轻摇赋税,真正做到了垂拱而治,与民共荣。
即使是先皇耶律宏基在位期间,也没有增加辽西地区的赋税,以免激怒魏人。
在契丹人的眼中,魏人是盟友,而肃慎人是奴仆。
奴仆可以往死里压榨,但是得罪了盟友,那是会出大乱子的。
表面上看,辽国在这里没有重兵,而且也没有收取重税,看似收益不大,但实际上却收获了民心,真正与世家大族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如今只是他萧巍狐假虎威,就能招来那么多世家高手。
若是真的有一天,耶律大石执掌辽西,他这位辽国第一名将站出来振臂一呼,恐怕十万精兵顷刻可聚!
难怪耶律大石说过,辽西是大辽的后方基地,是日后重振国家的希望所在。
完颜宗翰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一个辽国境内的魏族人看破了,前方正有一支精兵在等着他。
这天上午,就在完颜宗翰即将赶到魏辽边境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止住队伍,脸色阴沉下来,低吼一声。
“麻烦了,前面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