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一队官差骑着骏马来到高邑县城。
城门口的某位金章捕头刚准备上去询问,却见到为首的官员手持一块红色令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赵郡郡守孙大人有令,本官为郡守特使,奉命前来高邑查案,暂代高邑县令职权,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顿时,城门内外死一样的寂静,老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但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这一刻,无论是城墙上的城卫队,还是城门口的巡城司捕头,均不敢阻拦。
但是,还是有人悄悄离开了县城北门,飞快地跑去县衙报信。
毕竟高邑县令潘森在本地为官二十多年,从无品无级的小小刀笔吏起步,一步步爬到正七品县令的位置上。
此人在高邑县境内势力庞大,根深蒂固,甚至可以称得上一手遮天!
若说高邑县城内没有潘县令的死忠,那也太瞧不起这位“百里侯”了。
很快,潘县令得到了来自各方的密报,他脸色阴沉下来,迅速叫来几个亲信,做了最坏的准备。
他的亲信前脚离开县衙,来自赵郡的特使就进入了高邑县镇魔司的大门。
很快,五名金章捕头带着二十个银章巡捕,跟随特使大人走了出来。
离开镇魔司衙门之后,特使大人又先后去了城卫府和巡城司衙门。
最后,特使大人带着县尉、巡城司总捕和副总捕,以及镇魔司的左司使等几位大人来到县太爷的官衙门前。
看着眼前气派堂皇、威严肃穆的县衙,特使大人冷哼一声,下令城卫队和巡城司的兵马将县衙团团围住。
然后,他才带着几位大人迈步进入了县衙。
这个时候,县令潘森正在县衙正堂之中悠然喝茶。
他的背后是一幅旭日东升壁画,头顶的横梁上挂着一块红木匾额,上面写着四个黑色大字。
——明镜高悬!
当值的六班衙役共二十四人在堂下排成两列,分列左右,每人手中各持有一根杀威棒。
潘县令身边还有两个带刀侍卫,他们分别手持威武、肃静两面牌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县令大人的左右两侧。
那特使一马当先,大步进入正堂之中,见到潘县令如此倨傲不敬,忍不住大喝一声。
“潘县令,见到本特使为何不下堂行礼?”
潘县令放下手中的白玉茶盏,站起身来,朝特使拱了拱手,笑问一句。
“下官潘森,见过特使大人,敢问特使大人名讳?”
特使大人也不回礼,而是挺起胸膛,肃然道:“本官乃是赵郡刑狱司正六品总管刘松!”
“奉本郡郡守孙大人之命,担任特使,前来高邑县城查案,暂代县令职权!”
潘县令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反问一句。
“刘总管,刘特使,你是郡城上官,来高邑查案子本官可以配合,可是为何一定要暂代本官的职权?”
刘特使冷酷一笑,突然伸手指着潘森的脸,森然道。
“因为,本官要查的就是你潘森!”
潘县令突然笑道:“哦?不知道本官何罪之有?”
刘特使哼了一声,开始宣布潘县令的罪状。
“赵郡郡守孙大人有令,高邑县令潘森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贿赂公行,强买民女……”
“以上罪名,证据确凿,着本官宣判之时,当庭拿下原高邑县令潘森!”
潘县令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笑着说了一句。
“原来我有这么多罪名啊?”
“可是我自己竟然不知道?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潘县令摘下官帽,愤然将其抛在地上,大笑两声。
“哈哈,既然孙郡守认为我罪名确凿,那我也无话可说!”
“看来,这个正七品县令的官,我是当不下去了……”
“唉,可怜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真是悲哉,哀哉,惜哉!”
刘特使嘿嘿冷笑,口出威胁之语。
“潘森,你若老老实实认罪伏法,如实坦白案情,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潘县令大马金刀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森然冷笑一句。
“我若是不坦白呢?”
刘特使大喝道:“大胆!”
“若是负隅顽抗,拒不认罪,当庭拿下,从重处罚。”
潘县令点点头,突然张开双手,大笑一声。
“来吧,来拿我呀?”
“今天我倒要看看,在这高邑县境内,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谁又能拿得下我?”
这一瞬间,刘特使觉得这个潘森在高邑县官当得太久,大概率是疯了?
刘特使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也敢口出如此狂言!”
“潘森,你怕不是失心疯了?”
“你还知道畏惧王法吗!”
潘县令大笑三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森然道。
“在高邑县境内,我潘森就是王法,我的话就是圣旨!”
刘特使再也忍受不了这个疯子,他将手一挥,冷冷地吩咐道。
“来人啊,给我拿下潘森这个疯子!”
然而,过了数息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
刘特使愕然回头,只见自己带来的十几名官差,居然在这一刹那全部都被人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