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娆给乔善安排了一楼的客房, 并叮嘱道，“有什么需求找管家。”
乔善：！
这客房比她的主卧还大两倍。
“对了善善。”江娆欲言又止, 最后只憋出一句, “你能不能帮帮江聿？”
虽然江娆本家属江家旁支，但她也见过江聿好几回，最大的感受就是，江聿谦逊礼貌懂得尊重人。
后来, 江娆当了江聿的舅妈, 两人交集更多, 她打心眼里心疼江聿。
“我看过他作的画, 明明花团锦簇, 而我却读出了荒芜的感觉。”
乔善疑惑不解, 她下意识反驳，“江聿命格鼎泰, 诸事顺遂，我需要帮他什么？”
早些年，江聿的确十分倒霉。
可据她昨晚观察, 江聿已然摆脱了霉运，运势如虹。
江娆一五一十地诉说江聿的过往，“大约六年前，江聿的霉运不复存在，但他的父母，先后经历了意外，前者死里逃生, 后者双腿落下残疾。”
乔善听到六年前三字, 讶然地抬起头。
她大约也是这个时间节点被删的。
“一次火灾中, 江聿的哥哥为了救他, 后背大面积烧伤。”
“期间他的朋友们，也没逃过厄运。善善，这难道不邪门吗？”
江娆压低声音，“江聿在秦家仅仅住了半年，老爷子就病重了，你不知道流言蜚语传的有多难听。”
乔善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们倒霉和江聿有什么关系？”
以江聿的命格而言，这完全就是胡诌。
“人言可畏。”江娆得了乔善的准话，到底也松了口气，“我看的出来，江聿很想去探望老爷子，可碍于各方面，不得不忍住。”
他活得像边缘人物。
人人羡慕他，却又人人畏惧他。
“善善，你帮帮他好吗？”
乔善无奈，“我尽量。”
事实上，人江聿好得很，真的没什么好帮的。
另外，也得江聿愿意告诉她更多细节才行。
江娆离开后，乔善独自绕着庄园观察，连犄角旮旯都没有落下，仍一无所获。
纳了闷的乔善忍不住给戚大师发求助信息。
乔善：sos！一无所获！
乔善：您徒弟的招牌要砸我手里啦！
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乔善撇了撇嘴，收起手机。
夜色静谧，枯树在寒风中摇曳，斑驳晃动的树影被灯光拉得格外长，显得十分诡异。
乔善骤然惊醒。
本能觉得气氛不对，可究竟哪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她掀被下床，随意裹了件外套，就匆匆往门外走。
乔善住在一楼，走几步就是客厅，越往客厅走，越本能地抗拒，她眼睛微微眯起。
“善善？这么晚你怎么在这？”
江聿右手握着玻璃杯，正巧从厨房走出碰上乔善，眼底满是讶然，“睡不着吗？”
本该疏离的态度中偏偏夹杂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熟稔与亲昵。
可能连江聿自己都没意识到。
再次见面后，乔善对江聿的观感如乘过山车般跌宕，从最初的愤懑不平，到为自己不值得，再到释然，最后已放平心态。
可不得不说，江娆一番话，又让她对江聿多了几分同情。
如果江聿单方面拉黑她的确出于保护她的念头，虽然做法执拗，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感觉有点不对劲。”
乔善环顾四周，反问道，“你呢？”
江聿心头松了口气，握着玻璃杯的手不再使劲，不得不说，没有质问、没有无视的态度，叫他心里好受了几分。
他扬了扬玻璃杯，冰块与杯壁相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取冰块。”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外公去世，睡意顿消。
这才想着下楼透口气，他又问道，“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