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主一直关注着乔善。
他总感觉善善变了，但具体变了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更内敛了。
整个人一下子沉淀下来，隐隐绷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劲儿。
乔善唇色淡了许多，浅粉中透着白，后背更是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低头观察孙耀东的手腕，浅粉色的线条淡得几乎看不见。
“孙叔叔，虽然冥婚已断，但你失去的精气却回不来了。我个人建议，接下来一个月最好早睡早起，健康饮食，再配合适量的运动，能有效弥补你的损失。”
孙耀东下意识去摸大肚腩，痛苦地点头，“我明白了。”
孙耀东的麻烦一了，邱建国就有些坐不住，“那我呢？”
许观主注视了他片刻，一直端着高深莫测的姿态，旋即道，“善善。”
邱建国秒懂，他也是小白鼠。
但有句俗话说的好，管他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他一点也不介意。
“我呢？”
乔善能感知到邱建国身上不干净，在邪气和鬼气作祟下，身体自然衰败很快。
说话前，她忽然想起昨晚新学习的天眼通。
所谓天眼通，并不是纯粹只能见鬼物、邪物，修炼至大成后，可以通古今，晓未来。
当然，这通古今、晓未来距离乔善还远的很。
她只想试试，能不能看到邱建国身上的脏东西。
乔善双目微微闭合，留一线之光，意识虚虚笼罩全身，然后向外散开。
朦胧间，她似乎看到邱建国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她站在光里，周遭满是书香气息。
但下一秒，女人全身血肉模糊、处处可见焦炭，隐约还能闻到一股焦味儿。
乔善被吓到。
想再尝试天眼通，怎么都成功不了。
“善善，你在发什么呆？”
许观主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扣了一下。
乔善回神，她胡乱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感觉浑身虚的厉害，“邱先生，接下来我问的话可能有些冒昧……”
她目光扫过孙耀东，意思不言而喻。
邱建国略微思忖，开口赶人，“老孙，你去副驾坐会儿。”
孙耀东胸口正中一箭，“……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外人。”
这兄弟情终究是错付了。
邱建国脸色有些许不自然。
孙耀东就是开个玩笑，并不会让他为难。
等他下车后，邱建国才忐忑不安地问，“你想问什么？”
乔善做简单描述，“鹅蛋脸，披肩卷发，大约四十岁左右，和我差不多高，她笑容很柔和。哦对了，脖子上带着一条绿宝石项链。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邱建国目光呆滞。
他像是疯了似的疯狂打量四周，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最后，他崩溃地抱头痛哭，“那是我老婆。”
乔善没想到，看起来老持稳重的邱建国，承受能力竟然这么低。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自己就先崩了。
“三年前，她去世了。”
许观主闻言，不由自主咽口水，然后不留痕迹地往乔善的方向靠拢。
他，他还是害怕。
乔善：“……”
老许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
不等乔善安慰邱建国，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是乔潇洒的电话。
她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接听了，“哥哥。”
乔潇洒滔滔不绝地吐槽道，“善善，你不是告诉我三善观app只有倒霉蛋才搜索得到吗？我有个朋友搜到了但不信邪，叫嚣着要给我上一课，还要举报你诈骗。等他找上门来，你一定要好好地给他上一课啊。”
乔潇洒说到最后，气得口齿不清，“他已经在app上预约了，叫邱泽，你可千万让许观主照顾着点。”
乔善觉得好笑又好玩，“你和他置气干什么？”
乔潇洒：！
他就是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妹妹的道观。
“他叫邱泽！”
“好好好，叫邱泽是吧？我记住了。”
正哽咽失语、失魂落魄的邱建国就像被点了穴，好一会儿才茫然地抬头，“我刚刚好像听见你提到了邱泽。”
乔善：“……”
都哭成这样了，难为他还有心思听她打电话。
“嗯，怎么了？”
邱建国已经顾不上为自己难过，担忧地问，“他怎么了？还有，你是怎么认识邱泽的？”
乔善：？
黑人问号脸。
邱建国连忙补充，“我儿子就叫邱泽。”
这下乔善是真的错愕了，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没那么巧吧，也许是同名同姓呢。”
她连忙给潇洒哥哥发消息。
乔善：邱泽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好一会儿，乔潇洒才回：他很少提起家人诶，依稀记得他吐槽过，他爸的名字特别土，好像带个国。时间过了太久我也不知道记忆有没有错乱。
乔善沉默了一会儿。
乔善：emmm，你把他带回咱家。顺便告诉他，他爹也在。
乔潇洒：？。顺便告诉他，他爹也在。
乔潇洒：？。顺便告诉他，他爹也在。
乔潇洒：？。顺便告诉他，他爹也在。
乔潇洒：？。顺便告诉他，他爹也在。
乔潇洒：？。顺便告诉他，他爹也在。
乔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