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被女儿可爱到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善善真乖。”
和同龄人相比,善善更纯粹天真,她似乎格外缺爱,对他们也完全不设防。
就像……一直在盼着等着这一天。
卓婉这么一想,更心疼了。
乔山林感受着母女间的脉脉温情,脸色逐渐缓和。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斟酌了好一会,才起身走到一旁接听。
乔善耳力非凡,哪怕隔了两米远,依旧听清了电话里传来的啼哭声。
“叔叔,求求你帮帮我爸爸吧。没有工程款,项目被迫滞停,对我们家就是灭顶之灾啊!爸爸根本不知道材料商会卷款跑路的。”
“求求你了。”
乔山林戒烟好多年了,此刻烦躁到只想点一根,到底做不到对侄女恶言相向,他问,“多少?”
“八十万。”
乔娇娇察觉到希望,更卖力地哭诉,“叔叔,等度过这个危机,我发誓,爸爸一定会连本带利把钱还你。”
乔善听到八十万,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窜出,很快席卷全身,她打了个寒颤。
她很难不去想,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乔山林被侄女的狮子大开口惊到了。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冤大头吗?
这钱摆明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能犯这样的傻?
真好,这下连纠结都不用了,他干脆利落地拒绝,“八万我有,八十万没有。就算真的要借,也得让你爸来,我看他豁不豁得下那张脸。”
说完,乔山林直接挂断电话。
整个过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完全一气呵成。
这把还在考虑该怎么劝爸爸不要借钱的乔善整不会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够直接!够粗暴!
她可太喜欢了!
乔山林一转头就对上了女儿亮晶晶的眼神,仅剩的怜悯之心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的钱连喂吞金兽都不够!怎么可能外借!
别做梦了!
卓婉:“……”
总有种父女同化越来越严重的感觉!
她实在难以想象软萌乖巧的女儿变得和乔山林那老流氓一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善善的审美比她爸强!毕竟挑的大金链子还不错。
*
乔善临睡前还在思考乔娇娇到底有没有中彩票,没等想明白,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道法传承的大殿里,道意飘渺,再次醒来后,她完全不焦躁了。
正所谓事在人为,她认真做好能做的事,结果总不会更差。
就像舅舅,不照样活下来了?
洗漱后,乔善照例去后院打拳。
乔山林看她打的像模像样,一脸跃跃欲试,“咱们试试?”
卓婉头一回不顾形象,给了他个爆栗,“胡说八道还上瘾了。”
就女儿那小身板,都不够被抡一下的。
“我就是说说。”乔山林摸了摸脑袋,又委屈了。
乔善没注意到爸妈之间的激流暗涌,她眼神一亮,直接应战,“好啊,但我不会放水的。”
刚收拾完行李、出来透口气的许观主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表情有片刻的皲裂。
他一脸认真,“卓女士,我想你可能担心错人了。”
那头乔山林已经冒着跪搓衣板的风险和乔善过起了招。
哪怕知道乔山林有分寸,但卓婉一颗心仍提到了嗓子眼,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乔善。
乔善身形纤细,较之乔山林,动作敏捷了不知多少,她力量虽然不够,但每次出手的角度却十分刁钻,就像翩跹的蝴蝶,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反观乔山林,一开始脸上还带着戏谑,然后……越打越认真,越打越严肃,越打越上头。
乔山林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狼狈,连乔善的衣角都摸不着。
下一秒,就听乔善道,“爸爸,不打了。”
乔善及时抽身,她身上清清爽爽的,别说出汗了,连气都没喘一下,“观外有人来了,我去接她。”
乔山林:“……”
他摸了把后背上黏糊糊的汗,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假的吧?”
操,他不服。
这怎么可能呢?
许观主替他默哀了两秒,友善地提醒道,“需要伤筋痛骨贴吗?”
来自血的教训。
乔山林只觉得莫名其妙,正要拒绝时,随着走动,一股酸痛感从各关节里袭来。
他连忙改口,“谢谢观主。”
操,小兔崽子打人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