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哭了起来:“刚刚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是那个可怕的东西又来了吗您还好吗我们”
禅院甚也不想浪费时间,他打断道:“我说了,我都知道了,别再演戏了。”
有些遗憾啊,实力增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看来他刚刚的猜想答案还是否定的,只有直接杀他的才会被判定为他实力增长的标准。
不过,这也证明了被咒灵杀也是会变强的。
一边思考着,他一边再次将绛雪朝女人刺去。
来自于咒灵的恶意也再次出现在他身后。
而这一次,他没有任由咒灵伤到自己,选择了避开。
他测试过,被同一个人杀死第二次时,他只能再提升对方综合实力的四分之一,第三次则是八分之一。
以此类推,之后的每一次收益只会越来越小。
虽然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提升这只咒灵的四分之一也很可观,但是五条悟随时可能到来,时间不允许他再贪心了。
这个女人知道了他的秘密,不能让她再留下。而同时,他也正好让五条悟知道,他的那句要“杀了他们”并不是随口说说的。
无论五条悟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幕后黑手,他反正不知道,他只是来杀人的
一举两得已经是最好的理由。
才不是因为她是坏人。才不是。
稳住心神,他仔细感知着恶意。
虽然他身体强度只提升了这只咒灵实力的一半,但这不代表他在交战中会完全处于下风。
他还有绛雪
再次避开了充斥着恶意的一击,他将绛雪在空中划过。咒灵没来得及收回的触手被斩断了,就像是切开一块嫩豆腐那样简单。
匕首上的红色似乎变鲜艳了些。
只要有恶意存在,咒灵在他面前就无法隐形。而他又不怕死,即使没能避开攻击也不过是疼一下而已。
别怕,只是疼一下而已。
又不是没疼过。已经疼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拿着绛雪的手紧了紧,他终于下定决心,直直朝那咒灵扑去。
他看不到的触手一下下扎到他身上,而他只避开了致命伤。
复活的时间虽短,但他连那点时间也不想浪费。
而且复活后,他的伤都会好转。五条悟不会像那些垃圾一样对他不管不顾,他一定会发现他狼狈之下没有受伤的身体。
那他的秘密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如果在五条悟到来前自己伪装伤口,那就又要疼一次。不值得。
迎着攻击,他和咒灵以及男孩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注意到了,咒灵和男孩始终在一起。
或许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男孩是媒介。
如果他可以看到的话,他就能更加确定这个猜想。因为男孩和咒灵就如连体婴一般,一刻都没有分离过。
不是之前那种看起来像是男孩被咒灵抓住的模样,而是不加掩饰的情景。
咒灵从男孩的肩头钻出,尾部却还停留在男孩身体中,像是从男孩肩头开出的一朵恶心的花。
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对,恶意在后撤。
可是啊,都到这种时候了,禅院甚也又怎么可能放他们走。
他的另一个目的还没达到呢。
他仿佛屏蔽了痛觉,挂着淋漓的鲜血突然加速。
世上最锋利的刃划出优美的弧线,命中咒灵,一路向下,最后在男孩的肩头停住。
属于咒灵的恶意,消失了。
灯光还在忽明忽暗闪着,他看到男孩眼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是眼泪
禅院甚也挪开视线,转身朝女人看去。
在他刚出现的时候,女人是可以带男孩一起跑的。很可惜她错过了。
而刚刚他跟咒灵战斗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是有机会跑的。
不过他知道,她不会跑。她对男孩很是在意,是不会留下男孩一个人跑的。
是因为身为母亲的天性
还是因为男孩很特殊,她的术式需要男孩
没有其他线索,他无法确定是哪个原因。
但他想,应当是后者吧。
母亲怎么会是什么好的词汇。他不信。
伤口还在不断往外翻涌着鲜血,他似无所觉,一步步朝女人靠近。
就如他所料的那样,女人本身没有丝毫战斗力。
只见她脸上的伪装不再,表情变得扭曲。
她在逃跑,但始终围绕着男孩在绕圈。她还是想带男孩一起走。
而男孩,停顿几秒后终于动了起来,开始朝女人跑去。
禅院甚也咬了咬牙,忍住满身疼痛,又一次加快了速度。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越拖下去越对他不利。
而且他已经感受到两个正飞速朝他们赶来的恶意了。
那一定是又一只被女人操控咒灵。
她不恋战直接让咒灵带走他们的话,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必须在咒灵到来前解决她
血液飞速流逝,身体变得更冷了。他忍住想发抖的感觉,又一次加速。
五条悟刚教过的战斗技巧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他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抓住了女人,将人按倒在了地上。
绛雪擦着女人的脸扎进地面,在女人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发现,他的手开始颤抖了。
握着绛雪,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间里,他却迟迟没有将绛雪从地面中拔出来。
女人扭曲的脸突然变得平和,然后再度挂上了之前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没有害过人的,我只想和我的孩子一起过最普通的生活,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眼泪说掉就掉,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女子。
禅院甚也稍稍喘了口气,他看着女人的眼睛反问道:“你确定那还是你孩子吗”
女人脸上的表情再度变幻,她歇斯底里一般喊道:“那当然就是我的孩子你不许说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活着啊他还会哭,还会笑,还会喊妈妈你快看看他啊”
这话的后半部分显然不是在和禅院甚也说。
她似乎陷入了什么幻觉之中。
短短几句话,禅院甚也得到了新的线索。
原来真的已经死了吗
余光中,男孩还在朝他们跑来,就像是正常孩子一样,没有一丝异常。
绛雪被他从地面中拔了出来,很轻微的声响,却让女人从幻觉中醒了过来。
女人脸上依旧疯狂着,她突然挑衅道:“不敢杀人吗真是笑死了快放了我吧”
禅院甚也紧了紧握着绛雪的手:“我为什么不敢杀人我怎么可能不敢杀人”
和禅院甚也对视着,女人疯狂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我知道的,你不敢的,我看得出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禅院甚也的手又抖了抖。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或许真是因为女人的话。
“哦,这样啊,”他平静道,“那你说我敢不敢动你的孩子呢”
女人的表情突然凝固,半截笑声也凝固在了喉间。
敢嘲笑他的人,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