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五条悟啊,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来杀我
他是五条悟啊,他会对我有恶意吗
不可能的吧。
一个个问句占据了禅院甚也的脑海,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自动开始往后缩去。一点一点,即将缩到床的边缘。
明明是他从一开始就期待的事,却为什么会退缩
因为害怕死亡的感觉还是因为害怕恶意
抑或是因为那是五条悟。
失重的感觉突如而至。被寒冷入侵的下一秒,禅院甚也又发现自己连同被子被人抱住。
温暖再一次笼罩住了他,仿佛刹那的寒冷不曾出现过一样。
眼前是五条悟那张刚刚他没看清的脸,那张脸上是与他设想的截然不同的表情。
五条悟在笑。
他在笑。
关门声响起时,禅院甚也还没来得及思考门是如何被关上的,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拥着他的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然后,那把刀身上流动着血色的匕首被塞进了他手中。
五条悟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喜欢吗”
禅院甚也没有说话,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匕首被放在他手中,沉甸甸的。
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他确定这和之前那把“水果刀”不同,这是真的匕首。
而且,价值不菲。
五条悟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发调查问卷的人好像完成任务了,没找到,就给你找了这个。”五条悟抓着禅院甚也的手,将匕首放到他眼前随意比划了下。
“诞生自种花家的特级咒具,据说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多年前被五条家高价买下,收藏至今。名字叫绛雪,价格不管它,价格不重要。”
价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般配。
闻言,禅院甚也抓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这把匕首的价值比他猜想得更大,竟然是特级咒具。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禅院甚也整个人陷入了迷茫,五条悟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禅院甚也没有反应,五条悟停止了单方面的叙述,问道:“小孩,你听得懂这个名字吗绛是红色,雪是白雪。”
绛雪,是种花家的语言。
浑身缠绕着血色的匕首,本该叫做“绛血”的吧绛红色的鲜血。
但这把匕首的名字却欲盖弥彰一般取了“血”的谐音,让人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纷纷扬扬洒落的白雪。
“绛血”变成了“降雪”。
禅院甚也抓着匕首的手又紧了紧,他听得懂。
在禅院家的这些年,即使是被母亲强行关小黑屋的那段时间,他的信息来源也不曾少过。
因为他最大的信息来源就是母亲本身。
母亲常在他面前歇斯底里,质问他为什么会是个废物。但有时候,母亲也会平和地拉着他,就如宠爱他时那样教他各种知识。
母亲会朝他笑,会忘了他是废物这件事,会和曾经那样一遍遍在他耳边说:我们甚也以后肯定也会很厉害的。
她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固执地认为他该拥有和实力相匹配的智慧。
但如果真的是美梦就好了。
浓重的恶意从来没有消失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什么才是真实。
“小孩”
五条悟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他终于开口:“你不怕我拿它做坏事吗”
五条悟依旧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只反问道:“这好像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