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墨寒生却是见过吕乘风真实面目的。
吕乘风年轻时样貌或许不差,只可惜他一心筑基,旁门左道、邪法魔功无所不用其极,终将自己弄成了一副半人半鬼的丑陋模样。
平日里,他虽用易容装束瞒骗众人,但沐飞鸢是何等修为,这种拙劣的障眼法如何瞒得过她的法眼?
落日宗众多高层对于吕乘风之事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才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算了,既然是吕乘风的人,看在掌门师兄的面子上我也不好强行要人。明珠暗投,属实可惜了。”沐飞鸢摇摇头,脸上颇有几分遗憾,随即又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要出山门,天色已晚,你下山意欲何为?”
墨寒生答道:“奉了吕仙师的命令,下山办事。”
“可有下山手令?”
墨寒生心中一沉,取出了那块金边黑面的令牌,摇摇头道:“吕仙师只给了我这块令牌。”
沐飞鸢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细细打量,有些漫不经心道:“就是说你没有获得许可私自下山了。”
“我入门不久,实在不太懂宗门的规矩,况且吕仙师也只给了我这块令牌,并未有其他说法。”墨寒生,只好将一切都推到吕乘风身上。
“你以为搬出吕乘风来就能在本座面前糊弄过去?”沐飞鸢静静看着他,似笑非笑。
“句句属实,不敢糊弄首座大人。”面对这等举手之间就能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物,墨寒生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手心微微见汗。
“你撒谎!”
“沐首座何出此言?”
“若非如此,你的心跳为何加快了这么多,分明是心虚之相。”沐飞鸢忽然伸手,猝不及防按在了墨寒生的心口上。
墨寒生反应过来,急急后撤两步,躬身道:“首座神威在前,令人折服,在下自然心绪难以平静。”
“哦?”沐飞鸢似一阵风飘到了墨寒生身后,雪白修长的脖颈绕至他的左侧,调笑道,“莫非你是见了本座的倾世容颜,想入非非?”
“首座说笑了,在下怎敢作此非分之想?”墨寒生见到她诡异莫名、来去如风的身法心知摆脱不了,也就不再徒劳挣扎,只是将脸压得更低了一些。
“哦?以本座的美貌难道不足以吸引你?”沐飞鸢轻轻一笑,道,“那我现在就带你前去找吕乘风当面对峙如何?”
墨寒生惊道:“吕仙师正在闭死关中,贸然打扰,万一出了事……”
“闭死关又如何?就算他躺进了棺材,我也敢将他从坟里刨出来。”
“这……”墨寒生表面些许犹豫,背后却早已经冷汗淋淋。
“逗你的,本座才懒得去见那丑八怪,免得污了我的法眼。”沐飞鸢噗嗤一笑。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将闭死关的吕乘风拖出来。修士闭关,尤其是死关,非同小可。
吕乘风的真实情况她也略知一二,万一真出了闪失,如何向掌门真人交代?
墨寒生松了一口气道:“首座大人明查,吕仙师闭关之事千真万确。”
“此事暂且不提,但你小子话中确有不实之处。”
“在下愚钝,不知首座说的是何事?”
“天底下谁人见了本座的美貌能不动心,你说自己没有想入非非,岂非是世间最大的谎言?”沐飞鸢负手望天,一身淡蓝长裙迎风飞舞,片雪不沾其身。